“是!”台下的兄弟们整齐划一的回答道。侯力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接下的码头生意盈利点大部分都在鸦片进口上,红丸会,怡和洋行和东印度公司进口货物都需要给他打点好处。但码头说到底只是烟馆的一个下游渠道。如果罗浮生要卡货源,他手里这点权利pì用都没有。那些狡猾的洋人一定会见风使舵去给罗浮生递帖子。
罗浮生和其他人一样感到意外。义父之前没有透露出一点口风要将烟馆交由他打理。说实话,他也不想接手烟馆的事。他在美高美看了太多人为了这阿芙蓉家破人亡的事。虽然不至于要和钱过不去,但他直觉这是个害人不浅的东西。
这场晚宴义父喝了个七八分醉,他也被guàn了不少。临了送走最后一拨人,义父把他叫到了美高美的套房里。
房门一关上,义父眼里的醉意已经消退的干干净净……
义父走后,罗浮生在唱机里放入天婴的唱片,他把自己丢到硬板床上,呆呆地一个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陷入了沉思。
第二日,罗浮生刚起床,美高美的服务生就过来敲门,送进来了一条jīng致的手链。“少当家,这是刚刚一位姑娘送过来的。她说请您转交给许少爷。”
罗浮生摩挲着手链,星星的棱角扎的手指微疼。“她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
这意思是拒绝谧竹吗?罗浮生不能理解,自己已经同她解释过许星程弃医从军的原因,加之上次的表白。天婴怎么还会怀疑许星程的真心?
他想了想还是追了出去,没走多远就碰见天婴拿着一袋生煎包走出家继生煎。段天婴抬头也看见了他,两个人隔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车辆相视一笑。
他们坐在徐家汇教堂门口的阶梯上分享着生煎包。“我记得在山洞里的时候,你答应要回人间要给我买生煎包的。现在怎么变成我请你了?”
如果不是她主动提起,他几乎要觉得山洞里发生的是前世的事了。不敢提也不敢回想。
“下回我再请你。”罗浮生咬了一口生煎包,味同嚼蜡。“为什么把手链还回来?我看得出谧竹对你真的很用心。”
“我知道。”段天婴手肘撑在膝盖上,目视前方。“我相信他愿意为了我放弃姓许,可我不能不姓段。我的命是父亲和哥哥给的。”
段天婴将自己的身世和爹爹安排她年底要和段天赐成婚的事情都告诉了罗浮生。但是隐瞒了许瑞安的龌龊行径,哥哥一定不愿意别人知道这些事。
罗浮生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多曲折,沉吟了许久。“你可以用很多其他方式去报恩。赔上自己的终身幸福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反正我和许星程也不可能。哥哥待我很好,嫁谁不是一样的嫁。”天婴苦笑,说的却不是实话。
罗浮生很想问一句,那我呢。既然嫁给谁都一样,我可以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能背叛谧竹。
身后的教堂门敞开着,里面传来唱一首赞美诗《卡侬赞美曲》。唱诗班的孩子们声音空灵清澈。
天婴好奇的看过去。“这是哪?”
“徐家汇的天主教堂。想进去看看吗?”罗浮生牵起她的手,把她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