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为什么要去看他?”
“因为他为我受了伤。我那天出院就顺便去和他告别。”
“你去哪儿了,他为你受的伤?”
“美高美的舞会。许医生约的我。”天婴一五一十的答道,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咱们唱戏的,别人越是看不起你,你越是要自爱自重。你倒好,同时和两个男人暧昧不明,你可知道那些护士是怎么说你的?”
“爹,什么叫暧昧不明,我没有!许星程是我的朋友,我去看罗浮生只不过是为了感谢他救了我,我跟他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别人要怎么说我拦不住,可我自己行得正站得直,不怕他们说。”天婴觉得爹的话就像一记火辣辣的耳光扇在她脸上。别人怎么看她管不了,但就连她的亲爹也是这么看她。
“不怕?人言可畏懂不懂?我有没有说过,成角儿之前,你没有自己的生活!你是为了戏班而活。虽然你在台上是个戏子,下了台你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这样做合适吗?洪大小姐今儿都闹到戏园子里来了,以后谁还敢娶你!”
“爹!我亦不是非要嫁不可!唱戏是我安身立命的本事,但我不能为此失去交朋友的选择。”
“看看,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成了角儿了?天婴啊,都怪我平时太宠着你了,你现在就给我到练功场去跪着,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想不明白,就不要起来了!”
天婴咬chún不让眼泪淌下来,站起来就朝门外走。走到练功场中央,直挺挺的跪下。烈日当空,饶是这青石板的地面也被晒的滚烫。
段天赐赶紧替她求情:“爹!”师兄弟们也纷纷开口求情。
九岁红一巴掌把茶杯扇到地上。“住口!谁再劝,一起给我跪到练功场去!”
戏班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是怕罚跪的人。但也知道师傅这脾气,是越劝越气。若是大家伙一列的跪在练功场,只怕又要把师傅气进医院了。
段天赐作为大师兄做了主:“大家都散了吧,你们越求,师傅越生气,等天婴想开了,给爹服个软就没事了。”
众人无奈,只好散去。
半夜里,屋外突然出现一道闪电,紧接着传来一阵轰鸣的雷声。闪电映出九岁红端坐在房内的身影。
接下来,就是大雨倾盆之声。九岁红心头一震,有些担心,但还是咬牙威坐不动。
天婴依然跪在练功场中央,已经被倾盆大雨淋得透心凉。
师兄弟们纷纷开起窗户,心疼着天婴,却无能为力,师傅在房内一声吼,大伙只能又把窗户关闭。
一把伞突然撑在天婴头顶。天婴抬头一看,是段天赐,他自己已经被雨淋透了,却用伞护着天婴。天婴不领情,倔qiáng地向前跪走,躲开雨伞。
“天婴!你这又是何苦呢!”天婴不回答,段天赐无奈。只听爹在房里吼了一声:“段天赐,你回来!她不认错就让她继续跪着淋雨清醒一下。”
九岁红从房间内走出,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是一夜未眠。天婴依然跪在原地。众人齐齐地在天婴身后给九岁红下跪。“师傅早!”
同样眼中充满血丝的段天赐跪在第一个。“爹……师傅,天婴知道错了,她已经跪了整整一个晚上了,就请您饶了师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