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疲倦,却让李昶如饱餐餍足的饕客,三魂七魄都流淌着满足,从足至顶每一寸皮肤都写满了亢奋。他缓缓的从若嘉身体里退了出来,一下一下安抚的摩挲着怀中倦极的少年。若嘉闭着眼,睫毛微颤,惹的他忍不住又落下吻去。
虽然身体还是一样的冷,若嘉的脸色却是比先前好转了些。李昶心中欢喜,搂紧他低声笑道:“这个办法好,咱们再来”
若嘉猛的睁开眼,用力抵住他胸前,眉心皱起,恨道:“你不要命啦”
李昶脸一红,不说话了。
若嘉别过头,半晌,轻声道:“这一番总可抵得三五日,你好生歇息,我去了”
李昶急了,抓住他的手:“难道这三五日你都不来见我了么便是不亲近,我陪你说话不好吗”
若嘉也急了,瞪他一眼:“松手,天快亮了我、我今晚再来便是”
李昶有些讪讪的松了手,若嘉急急抽起衣衫往身上一卷,宽大的青色织银丝布料在眼前一晃,李昶一阵恍惚,再醒来时已出了梦境,自己好端端躺在床上,身下大片黏腻,竟是遗精的样子。默然半晌,李昶从枕畔摸出那支玉簪,握住按在心口,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这日入夜,若嘉果然如约而至。李昶满心欢喜的拉他在身边坐下,少年的气色比前日好了许多,虽然依旧苍白冰冷,面带羞惭,但落在李昶眼中,只觉无处不好,仿佛八荒六合、天上人间,一切钟灵毓秀只在眼前人。
对方毫不掩饰的热情让若嘉赧意更甚,用力把手往外抽了一下却没抽出来,忍不住横他一眼,咕哝了一句:“傻子。”
这傻子,早已不知今夕何夕了。
就这样,阴阳相隔的两人,竟以梦境互通,如飞蛾扑火一般,不管不顾的缠绵起来。若嘉先时还是三分感动七分被动,渐渐的被李昶所感染,慢慢也放开束缚,小心翼翼回应起来。李昶敏感的察觉到他的变化,心中更是欢喜,简直“但愿长醉不复醒”,恨不能时时刻刻都在梦中伴着心上人才好。
若嘉思忖着,熬过百年孤寂,上天竟送了这样一个人来,莫不是菩萨哀怜可惜终究天人永隔,纵梦里时时相见,到底镜花水月。更何况,人鬼殊途,终究还是伤元气的。他凝视着李昶开始消瘦的面容,心中难过,伸手缓缓抚摸他面颊,挣扎道:“将军近来可有觉得疲倦、力不从心”
李昶眉心微皱,捂住他的手,柔声哄道:“没有,我很好,只是最近苦夏,这才瘦了些,你别胡思乱想。”
若嘉依然忧心忡忡:“你不用骗我,分明是”
李昶以吻封缄,堵掉他后续言语,一面模糊不清的呢喃:“若嘉、若嘉,我只恨不能分一半寿命与你”
若嘉浑身一震,颤抖着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迎合了上去。
一夕缱绻,抵死缠绵。
如此又过了月余,二人愈发如胶似漆,只是面对李昶日渐清癯的模样,若嘉隐忧渐炽,劝说无效之下,只得强减彼此欢好的频率,却是治标不治本。李昶知他担心什么,只是实在不愿放手,因此也就揣着明白当糊涂的,一日一日蒙混下去。
这天,贺州忽报匪患,求助于驻军。上峰没当回事,随手调了李昶统领的左翼前锋营,说是“权当松松筋骨,练手”。
虎贲军前锋营,精锐中的精锐,刀尖上的刀尖。若不是有日子没打仗、老虎也要磨磨爪子,否则杀鸡焉肯用牛刀。
没人把它当回事。
谁都没想到,历来剽悍矫捷的游击将军,竟没能躲过一支流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