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阳刚刚去往茶水间,倒了杯热水,揉着眼睛,打着呵欠。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没有在意,拿起盛满热水的瓷杯,正要往回走着。心中还在不满骂着谢景曜,气的打了个喷嚏、
“这不是尹少吗?”
他缓缓抬起头,凝视着一张全然陌生的面孔,浅麦色的肌肤上泛着阳光,右眉梢处一条浅浅痕迹,破坏了他面上的安详,显得那黑如曜石的眼眸愈发阴森。
眯着眼睛,歪着头思考一会,想不起来对方是谁。礼貌的一笑,端着瓷杯,从那人身边插身而过,手腕骤然一疼,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被拉扯到隔间之中。
尹阳背脊撞在瓷砖上,脑袋磕到饮水机,双腿狼狈的跨坐在沙发上。
*,他妹的。
片场一个简陋拍戏的地方,非得设计的这般贴心做什么?
这回倒好了,他被一个神经病变态缠住了,还被逼在墙角不能脱身。
男人见到他呆呆望着自己,睨视着他,挟制着他的胳膊,另只手捏着他白净面孔。“尹少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没想到这么短短的功夫,你就忘记了我,可真是薄情。”
尹阳听闻此言,忍不住抬眼又看了男人几眼,男人身上正穿着和谢景曜属于同时代的戏服,雪白的亵衣能清晰见到肌肉线条,腰身纤细匀称,可那张陌生的面孔上眉宇间骤然冷了几分,让这张算是英俊的面孔增添小家子气的气度。
是和谢景曜同剧组的演员?也许在电视上看过这个人,可这个人放到普通人群里边,算是俊雅值得多看几眼,但在演艺圈之中那个人可是毫无亮光之处。
“你、你是谁呀?”他迷惘的眨着眼睛。
男人脸色蓦地变得阴沉,按着他肩膀的手掌愈发用力,“听说你现在跟在谢景曜的身边,你以为就凭着他能护住你?你当初得罪那么多人,不光是我,可是有着很多人希望将你碾成碎末。
他也知道自己得罪过很多人,可他相来记不住很多人乃至很多事情。
债多不压身,仇人多更不压身。
被压制住动作,他不慌不忙,炯炯有神的双眼瞪着面前的人,色厉内茌的骂道:“神经病吧?我家里倒不倒台干你屁事,我看你整日就打听着我家消息,你是不是被小爷的英姿所吸引,一发不可收拾的开始进行偷窥狂的变态举动?”
他轻哼两声,困难的挣扎着,一点点掰开掐着他领口的手指。
男人打量他一会,凑上前去,居高临下的盯着沦落到这种地步的尹阳,玩味笑道:“尹少你该不会是忘记了,我眉梢这个伤痕是怎么回事了吧?”
尹阳歪着头,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一小会,盯着那浅麦色的面容上,那双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若是换上白皙的皮肤,倒是一副似曾相识的模样。
眉梢的痕迹若是不复存在,脑海里渐渐浮现一个人的身影,虽然与此刻这人气质不同,但也能看出依稀的轮廓。
他惊愕的凝视着面前的人,不敢置信的说道:“宛希哲……是、是你……”
宛希哲面有愠色,重新按住他的肩膀,霍然的紧蹙着眉头。
“没错,就是我,我可是记得尹少前几个月给我下药的模样,那副跋扈的嘴脸让我至今想到,噩梦连连。”
“我不是没有下手成功嘛,再说那个时候要不是你非得和我玩暧昧,我也又不会强买强卖。”他说完,理性思维占领高地,坦率地问道:“你是不是整容了?以前那白皙的肤色多好,现在变得小脸蜡黄,白瞎这张面孔,啧啧……”
他忍不住唉声叹气,像是自己的面孔被毁容了似得。
他当初就是看中了宛希哲的容貌,情不自禁的就想入非非,如果以前就是这副模样,他肯定是不会有着任何食欲。更别提用着各种糖衣炮弹,出入各种片场,只为了面前这个美人流露出昙花一现的笑意。
宛希哲毫无预兆的手掌游走于他的背脊,顺着弧度,画着诱惑的圆圈,低沉笑道:“那都得亏了尹少,要不是尹少用着瓷杯砸着我的脸,我也不会因为眉梢破损痕迹,狼狈被媒体拍到,各式各样的污水向我扑来,让我不得不改头换面,改型之后再重新冲往演艺圈。”
尹阳眯着眼睛,思索一会,轻轻的将那不规矩的手爪子从自己身上挪开。他能记起来这个宛希哲,还都得亏了老爷子的功劳,他对当初对了宛希哲做了什么已经记得不太清晰,只是记得那时候老爷子揍他这一顿记忆犹新,想起来脚踝还隐隐作痛。
“转型成功吗?”既然想不起来,他很自然的转移话题,笑眯眯的关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