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搭话好啊,再没人跟他说话他都要变哑巴了。唐无暝揉了揉摔疼了的屁股瓣,笑嘻嘻的转过身去,“唔,没事,我皮糙肉厚的摔不坏。”
大夫是个穿白衣的翩翩公子,一头乌发也只用绸带于末端系了搭在肩上,气质出尘倒像是秦风说的什么琼花仙人。
想来这样气质高挑的大夫一定不是普通人,定然就是秦兮朝所说的那个医术无双了。
唐无暝凑近了几步,抬头问了声大夫好。
大夫看了他一眼,忽然就楞在了原地,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瞧。“大夫,大夫?”唐无暝纳闷,又大声地问了几声好,也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温牧云一个回神,猛地后撤了一步,本是藏在衣袖里的匕首亮闪闪的夹在指间直对着他,压了嗓子厉喝道,“死的?活的?半死不活的?”
唐无暝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也明白那匕首是饱含着杀意的,也不敢再靠近地连连摆手,“大夫我当然是活的,死了还能说话晒太阳吗?”
说完狐疑的看着温牧云,想秦兮朝找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似乎精神状况也不太正常啊,别元乐没治好,自己又是个疯的。
温牧云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看什么根本不应该存在于世上的怪物,直看得唐无暝自己都以为身上画了什么障目的符咒,以至于在大夫的眼中他就是一副怪物的形象。
本来想有个闲着的能陪他说话聊天,结果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唐无暝惹不起疯子,也不再跟温牧云对峙,拱了拱手就要告辞。
“等等!”
唐无暝一停,身后倏忽一阵疾风。他反应极快,眼还没有看清身子就已经巧妙地躲开了匕首的攻击,撤了有一丈远他也生气了,哪有见面二话不说就开打的!
他也随即摆好了架势,“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哪个大夫不救人还要杀人的?!”
温牧云手持匕首也不反驳,问他道,“你叫什么?”
唐无暝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告诉我就让我捅一刀,”温牧云道,“捅完我就知道你是谁了。”
“……”唐无暝真真气地想骂人,就没见过这样不讲理的大夫,真是什么样的人结交什么样的朋友,秦兮朝脑子常犯病,认识一个大夫也有毛病。
两人在路当口对着大眼瞪小眼,谁也不依谁,一个随时都要提刀动手,一个即刻就要破口大骂,偶尔有路过的仆役也纷纷绕着他们走,没有敢上来劝和的。
瞪了有好一会,日头都晒得唐无暝有点热了,他不耐再跟人对峙下去,利索的转身就要走,温牧云见状抬手就去抓。
“牧云!”一声急呼,一道青色身影从远处踏气而来,腾落到眼前一把将唐无暝扯到了身后。
“秦兮朝?”看清来人,唐无暝诧异了一句,“你出来啦?”
秦兮朝没有理会,前一步挡在唐无暝身前,看着温牧云手里的匕首道,“有下人说见你们打了起来,牧云,怎么回事?”
正主当前也不好造次,温牧云悻悻地收了匕首,越过秦兮朝的肩头看着唐无暝,面无表情道,“你先告诉我他是怎么回事,是人,是鬼?”
秦兮朝侧目回看了一眼唐无暝,手中拽着他的力道更重了些——“人,我的爱人。”
虽然整天听他讲情话,这在外人面前讲还是让唐无暝有些消受不住,脸上更是热的厉害,挣了几下手反倒被他抓的更紧。
温牧云又不瞎,自然看得到他俩私底下的小动作,忽然冷笑了一声道,“秦兮朝,你认真的?”
秦兮朝都没有迟疑地点点头。
数次张了口又没发出一个字,想想人家愿意的事情自然轮不着他来多管闲事,温大夫把药箱往肩头上提了提,把原本想说的奉劝话都咽回了肚子里,转而叹气,“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罢了,你随意吧,只要到时候别后悔就行。”
唐无暝根本听不懂他俩的对话,只能感觉到身前的男人浑身散发着坚定的气场。
温牧云轻拍了两下医箱,换上了笑问秦兮朝说,“你让我来给谁瞧病?”抬下巴指了指唐无暝道,“他?”
唐无暝紧跟答道,“不是我,是我师弟,他精神不太好。”
大夫托着下巴笑道,“哦,给外人瞧病我一向是取价收费的。”
秦兮朝爽快地回说,“老规矩,我的仓库随便你挑。”
“好,成交。我可是大老远从西南赶过来的,路费也要算在你头上。”温牧云轻笑着往前走,摇着手唤他们带路,“病人呢,带我去瞧瞧。”
什么大夫,坐地起价,一点济世苍生的大道心都没有,唐无暝腹诽了两句。
温牧云白衣轻晃着与他擦肩而过,逆风扑来,一阵极其浅淡的异香扑鼻送进了唐无暝的鼻腔,他还来不及细细思考,先夺过去扣住了大夫的手腕——
“大夫,你用的哪家的胭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