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积极主动的送上了门, 结果某人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 收拾主卧让她睡, 自己拾掇拾掇竟然说要去睡客房?天知道梁易安费了多大的功夫才按耐住自己内心的冲动,没有把这人堵在门口, 明明以前主动撩|拨她的人都是斯诺, 怎么感觉这人国外溜达一圈回来,好像变的保守了很多,难道是她太饥渴了?
这也不对吧?既然重归于好了, 那好朋友就应该睡一张床呀,还分什么你跟我这么生分?
“什么好不好的, 温彤办事儿太不靠谱了, 你先在这儿住着, 左右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没什么所谓的。”谈斯诺重新换上了柔软的珊瑚绒四件套,粉粉嫩嫩的特别少女感,才开始收拾地上摆了一地的行李:“衣柜我也给你腾出来了,好方便你用。”
“我是说, 分房睡,不太好吧。”放下了奶茶杯,梁易安蹲下来,凑到斯诺的跟前,像是可怜巴巴的小奶狗一样,湿漉漉的大眼睛:“我们不是同居吗?难道同居还要分房睡睡?”一边说着一边按住了斯诺准备往里塞衣服的手:“我挺感谢彤姐给我这个机会的,斯诺,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只是过来借住的吧?既然来了,我就没打算再走,你也别想跑!”
“那个……”谈斯诺眼神有些闪躲,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我这不是想怕你住不习惯嘛。”
“我习惯呀,你在我身边我就特别习惯。”
梁易安答的顺口,谈斯诺却觉得压力很大。
她当然知道同居意味着什么,比易安知道的要深入的多了,毕竟她才是经历过两人同居生活的那一个,而易安不同,她并不记得那些缠绵的日日夜夜,现在的状况,尤其看着那双单纯的大眼睛,说实话,斯诺心里负担还是很重的。
她感觉自己好像诱|拐了无知的少女,就像多年前一样,明明心里揣着不一样的小心思,却故作纯洁的跟人家做什么好朋友,但现在又跟那时候不一样,起码那时候她也是枚清纯的少女,情况已经完全不同。
她才跟易安重归于好,易安的记忆还没有恢复,在她的世界里,除了昨夜醉酒后的荒唐,她们还是很清纯的拉拉小手亲亲小嘴的关系,这一步迈的太大了,斯诺觉得她作为理智的那一方,应该给对方足够的尊贵和时间,尤其不能趁虚而入!
她是这么跟自己说的,当然也是这么做的,只是某人却完全不能理解她的想法,尤其是现在,易安就那样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明明知道她口中的话并无别的意思,只是想表达跟自己的亲昵之情,但斯诺还是忍不住的觉得燥热了,明明已经退烧,但那双勾人的眼神,就已经烧她不行,实在难以想象,如果两人真的睡在一张床上,她要费多大的功夫才能控制自己不去吓坏了某个纯良的小白兔。
某只“纯良”的小白兔眨巴了一下眼睛,拿起谈斯诺准备收拾的衣服重新挂了回去:“哎呀,你就听我的,别瞎折腾了一会儿还得收拾。以前在我家的时候,你又不是没睡过我的床,我又不占地方,我还想跟你说说话呢。”软糯糯的调子却在转身的那一霎那亲上了斯诺的唇:“睡都睡了,这会儿欲盖弥彰的,有意思吗?胆小鬼。”
唇上是温热的气息,明显带着调笑的语气,着实让谈斯诺吃了一惊,她总是觉得现在的易安跟那个记忆里纯良的小姑娘不太一样了,可又具体说不出来到底是哪儿不一样,如果非要指出来一点的话,可能就是更大胆了吧。
来而不往非礼也,本着不能被小瞧了的心态,斯诺很快反客为主把人按在床上狠命的亲了个够本,易安勾着斯诺的肩倒是配合的很,只是动作太激烈不小心碰掉了什么东西,斯诺沉浸在美妙的状态里,根本顾不上,却被易安拍着肩膀,心不甘情不愿的才松了手。
“戒指!”易安慌忙翻身下床,赶紧把掉在地上的戒指盒捡起来:“摔坏了怎么办!”
小盒子在掉在地毯上,还没翻滚两圈就被易安捞了起来,带着几分怜惜:“都不爱惜,你都弄掉它几回了?”
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拍着戒指盒上的脏东西:“你看,都擦不掉了。”
谈斯诺一把将人拉回来,固定在怀里,带着些许的无奈低声反驳:“那不是我弄脏的,它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那还不是你扔的?”梁易安继续不满:“我的东西你不能随便处理,知道吗?”
“那我的东西我能随便处理吗?”谈斯诺拿走了她手上的戒指盒,把里面的戒指拿出来,略微思考了一下:“算了,放着吧,戴个戒指太张扬了。”
她考虑的是易安的事业算是才刚刚起步,这会儿手上戴个戒指难免多事,艺人又不比其他行业,对于私人感情问题能保密还是保密的好,更别提她们还不是主流环境下的能被大家支持的恋情,万一再被有心人捅到了谈月那里,那她的计划就全都白费了。
想到这里,忽然就有些心烦,她们少年时的钦慕,分离多年后终于又能在一起,却又要顾忌许多,连光明正大的一起戴上标明彼此身份的戒指都不能,她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她们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易安,对不起。”亲吻着怀中的发丝,斯诺握紧了她的手:“我回国见到你的时候,其实很吃惊,很讶异,明明你不该走上这条路的,我还记得那时候你跟我说过,你想去支教,去做老师教书育人,跟孩子们在一起,看见他们纯真的笑颜就会觉得世界很美好。所以当温彤跟你站在一起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全世界,好像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你一样,那是我最想不明白的一点,为什么你的人生轨迹会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我不明白,也想不出答案。”谈斯诺理着易安的发丝,眼里满是浓浓的心疼和愧疚:“直到许牧凡跟我说了一句话,她问我有没有可能是你在追寻着我的脚步,在我、懦弱的逃离之后,你最终走上了这条路。易安,假如,我是说假如,如果有一天你想起来了那些失去的记忆,你想换一种生活的方式,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已经发生过的事儿,她改变不了,能做的只是尽力的去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