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投资人谈总的突然到来,导演临时决定结束今晚的大夜拍摄换场地宴请一下投资人谈总, 但是谈总表示自己只是出差路过而且舟车劳顿, 并不想被宴请,所以只能安排谈总先到宾馆休息。
谈斯诺打开自己的行李,还没开始往外拿东西就听见门铃响, 眉眼微微一弯起身去开门,果然门外是去而复返的梁易安, 十分扭捏的站在门口, 期期艾艾了好半天才开口说道:“那什么, 小景以为我拍大夜戏,叫了朋友在房间打牌,我可不可以借宿一下?”
谈斯诺歪了一下头,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梁易安拍戏的时候那个叫小景的助理始终都陪在一边, 她在拍大夜戏的时候,小景也在灯光下苦苦的熬着夜,所以,叫了朋友打牌这种事怕不是某人连楼都没下,自己随口瞎编出来的理由。
好心的谈总并没有拆产某人拙劣的谎言,推开一步打开了房门,让梁易安进来之后才问道:“你要洗澡吗?”
“不不不,不必了。”一叠声的摆手拒绝,梁易安脸颊通红。
刚才将人送到门口,她以为房间的摆设跟她和小景的差不多的标准间,谁知道人家投资人明显比她那边要高上好几个档次,除了只有一张大床是她没想到的之外,连浴室都是透明玻璃的,从外面能清楚的看见里面的构造,梁易安有些后悔不该这么冲动的,眼下她跟斯诺的状态,还是矜持一点的好,要是普通的借宿也就算了,可她明显就是心里有鬼,心里有鬼还碰上这种硬件条件,她怕心里的鬼跳出来她控制不住!
“很热吗?不然开一下窗户?”谈斯诺拿了睡衣,看着脸颊绯红的梁易安,忽然凑近:“你来、不就是想看我洗澡吗?干嘛一直低着头?”
“我没有,你别瞎说。”慌乱中感觉自己被说中心事的梁易安瞬间就炸了毛:“那浴室的玻璃又不是我弄的,你别瞎说!”
谈斯诺实在忍不住低声笑了一下,才拿着自己的衣服进了浴室,紧接着就听见了“哗哗”的流水声,听着流水声,梁易安实在是忍不住才微微抬了一小点的头,然后就愤怒的暴走了!
原本透明的玻璃浴室在谈斯诺进去之后已经变成了磨砂,只能隐约看见一点点的人影,任何她想的她以为的场景都没有出现,忽然觉得自己被戏耍的梁易安有种丝丝的甜,捂着脸蹲在了地上,良久之后才擦掉了脸上的泪痕,站起来之后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笑脸。
斯诺在她身边,真好。
谈斯诺冲了澡,擦着头发出来就看见梁易安眼巴巴的望着磨砂玻璃,眼里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忍禁不禁的坐过去,带着刚刚沐浴过后的热气,随意而又慵懒的对梁易安说道:“怎么,很失望?”
“才不是!”梁易安几次被戳到,脸更红了:“根本就不是,你别乱说。”
她觉得现在的斯诺比先前要好相处多了,不会跟她摆冷脸,不会不耐烦,好像她们又回到了从前,从前的那个属于她的斯诺,那一瞬间,梁易安鼻子一酸,一直到这样的斯诺就坐在她身边,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思念那个人。
“不是借宿吗?睡吧。”谈斯诺随便擦了两下头发,微卷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水,她却恍然未觉一样,主动拉开了被子,给梁易安递过来一个枕头:“你睡哪边?”
“那个、那个我睡沙发就行了。”搂着枕头火速占据沙发高地的梁易安缩了缩自己瘦小的身躯,轻咬着嘴唇:“睡沙发就好。”
她跟斯诺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是没睡过,只是眼下的情况跟那时候又不一样,从前她们可以名正言顺的睡在一起,现在,斯诺就没有承认自己是她女朋友,这样睡在她的床上,梁易安觉得还是按规矩来比较好。
被拒绝的谈斯诺举着半边被子挑眉:“你确定?酒店只有一床被子。”
梁易安看着谈斯诺手里的被子,犹豫了再三,才踢着拖鞋打开大柜子又从里面拿出了一张薄被子,卷巴卷巴把自己裹了进去,望着谈斯诺的眼神闪闪躲躲的就是不敢正视,谈斯诺见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然后关灯自己上了床。
房间里只有从窗户漏进来的些许微光,清浅的呼吸声好像就在耳边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梁易安才低声说道:“斯诺,你睡了吗?”
她知道那人没有睡,她对斯诺的呼吸太过熟悉,知道她睡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知道她有心事时是什么样子的,寂静的房间除了呼吸声再没有别的回答,梁易安等了一会儿才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谁来看你了,都说了出差路过。”轻嗤的一声反驳,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那我也高兴。”默默笑弯了嘴角,某人的口是心非她再了解不过了,不过私差也是差呀。
“斯诺,这是不是代表我又往前走了一步,离你又近了一点,我还有机会是不是?”梁易安睁着大眼睛,望着那边的方向,生怕她又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又赶紧说道:“我说了我会追你,就一定会追上!我只是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也给我们一次机会,别把我拒于千里之外就好。就像现在这样,给我一个可以接触你的机会就好。”
“你为什么不记得了?”谈斯诺有些烦躁:“现在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我说实话,唯一能跟我说句真话的人,偏偏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让我怎么去找所谓的真相?你、你总是这样,我以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总是在一起的,可每次我都觉得自己被你抛下了,梁易安,这是最后一次,你给我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