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会在分手之后去向家人出柜?为什么她会退学?为什么她会进娱乐圈?为什么她会出车祸?为什么她会失忆?为什么她看起来过的并不好……
这一切的一切的答案,她好像明白,却又好像不明白,她想去接受这个答案,可思路却又乱成一团,根本就理不清楚。好像在某个她不知道的节点,发生了一些很重要的事,被她忽略了,知道真相的那个人,却偏偏失去了那段记忆。
下了飞机的谈斯诺并没有回自己的小公寓,而是直接去了谈家的老宅。
那是谈月给自己准备的养老的宅子,当初也是花了大价钱,虽然在市中心的闹时区,却又藏于高楼大厦间,独自开辟了一方净土,小院门口还有开的正艳的各种菊花,谈斯诺推着行李,一路穿过林荫小道,径直去了谈月的后花园。
那是谈月平常最爱待的地方,她喜欢在哪里喝下午茶,见见一两个圈里的老朋友,文娱聚会总该附庸风雅,这小花园随小却五脏俱全,还没走到谈斯诺就听见了隐约的钢琴弹奏声,欢快轻松带着几分秋日的暖阳,当真是好时光。
她妈是真的很会享受。
穿过游廊,谈斯诺才看清楚小院里确实有不少人,她还都认识,都是嘉影里常见的面孔,小花关潇一袭白裙坐在三角钢琴前,端的十分优雅,指间划过遍是一连串优美的音符,关潇对面的空地上还有几个公司新来的女孩子在跳舞,舞姿轻盈曼妙,旁边倒是有几个圈内的前辈,都是频频点头,眉眼带笑的样子。
第一个看见谈斯诺的人是温彤,她一抬眼的位置正好看见谈斯诺进来,微微点头颔首示意了一下,紧接着谈月才注意到笑着起身上前,把谈斯诺拉进来,坐在了她之前坐过的位子上。
“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就来了,还给妈妈一个惊喜,真是的。”谈月拉着谈斯诺的手,眉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我前儿还给牧凡打电话,那孩子还说你们还要再待一段时间,怎么你自己就过来了?看来牧凡是没跟我说实话呀。”
谈斯诺环顾了一圈,几个正在跳舞的孩子略微停顿了一下,很快就又接了上去,倒是温彤起身站在了关潇的身边,让原本有些蠢蠢欲动的关潇立刻偃旗息鼓,乖乖的继续坐着弹她的钢琴,只是眼神屡次往谈斯诺那里看,是明显的心不在焉。
一段时间没见,看来温彤把关潇□□的很好,起码单是这么看起来也像回事儿,倒是坐实了嘉影当家小花旦的名号。谈斯诺视线略过关潇,在温彤身上略微停留了几秒钟,温彤嘴角带着笑,朝她轻微颔首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谈月退休以后家里三五不时的总有人来,今天倒是格外的热闹些,谈斯诺来的不是时候,这种场面她也只能陪着言笑晏晏,索性在坐的多是圈内老人,十分的知情识趣,一些小的也不敢随意的放肆,唯有一个不知轻重的关潇每每想个过来搭句话,都会被温彤三言两语的给岔开,关潇虽有不甘,但这种场合她已经占了太多的风头,也不敢太过放肆惹人嫉恨,只能听温彤的话乖乖的候在谈月的身边,装乖扮巧。
看着谈月对关潇十分满意的样子,谈斯诺眉头微皱,手中的香槟杯被人拿走,谈斯诺回头就看见温彤已经站在了她身边,嘴角带笑,眼中带着探究,谈斯诺有几分的不悦,她讨厌被人用这种探究的眼神看着!
“温老师有事吗?”
“我没事,怕是谈总有事吧?”温彤抱着胳膊,视线从谈斯诺身上移开,落到了谈月的身上:“关潇真的很会哄人,我也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嘉影会这么用心的捧她,她很识趣。”
“你想说什么?”谈斯诺有些不耐烦。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很耐烦看见温彤,好像这个人跟她气场不是太对一样,总之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谈斯诺对温彤并没有什么好感度。
尽管上至嘉影各位大咖前辈,下至新进公司的各路新人,甚至于她自己的私人助理都对温彤赞不绝口,但这些人的意见并没有影响到谈斯诺,温彤在她这里真的是博不到一丝的好感度。
“就说说谈董事长呗。”温彤语气轻松,只是放低了声音:“我还真没想到她能说退下就退下,像董事长这样的女强人,能轻易放手还真是不容易,不过也无所谓,毕竟还是嘉影的董事长,身份在这儿呢,就是退休了,也照样是人来人往宾客盈门的。您说是不是?”
谈斯诺没有说话,嘉影的股份都在她手里,谈月担着董事长的名号也只是一个好听的虚号而已,只是娱乐圈又不比别的地方,谈月本身的存在就已经是一种无形的股份了,只要她想,莫说眼下这小花园里的这些,就是圈内一线大咖也得客客气气的留出档期。
“偏就是谈董事长这种地位的人,还叫我们给得罪了,真是悔之不及。”温彤叹息一声,看着谈斯诺缓缓的说出了一句话:“之前没有机会,眼下既然都是一家人了,还希望谈总能多替我们家易安美言两句,从前的那些都是易安不懂事,还是冰释前嫌的好。”眼光流转之间,不经意的漏出了一丝丝的试探。
“她怎么不懂事了?”
第22章 假象
温彤低声苦笑了一下, 掩住了眼中的深意, 带着无限忧愁的语气才继续说道:“谈总先前不是咱们圈里人, 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易安出道这些年, 在星光的待遇连个新人都不如,实话跟谈总说了吧, 那是实在混不下去了,我才带着她转投的别家。”
观察着谈斯诺的表情, 温彤拉了个椅子, 坐在了谈斯诺的身侧, 继续低声说道:“易安那孩子倔强的很,我问什么她都不说, 只知道一味的低头演戏, 被人打压自己也闷不吭声的往肚子里咽,直到她出事的那天。”
看到谈斯诺的神情有些变化,温彤故意停下了要说的话, 等着谈斯诺开口主动问,果然没有等到温彤继续往下说的谈斯诺带着几丝不耐烦, 自己开口问道:“那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