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初冬,入冬的,日子过的很快,衣服也越穿越厚。有极度的热闹,就有极度的枯燥。时间,就是这样,看各人调节罢了。
不知道是现在的教学太简单,还是学生太聪明,更或者是自己的老师就是出卷人。期中考试的时候,余萌没有发挥出自己特有的‘强项’,语文卷因为粗心大意写错了‘大’‘小’的位置,得了98分;数学倒是满分,可班里满分就有六个啊。方阳念着‘爱幼’的道德观,把余萌排到了第五名,可还是让人哈皮不起来哇。
总共198分,比王小怡的双百少了两分,甩开朱志成倒是绰绰有余了。余萌心宽体胖:嘻嘻嘻,算了,下次仔细点,一定考双百。
余爷爷不讲究,不在家里闹腾就行,女娃娃再怎么会读书还不是要嫁人;余奶奶倒是很高兴,开始每天一个鸡蛋的加餐,全村地毯式的宣传:“啊哟,我自己带的呀,镇上都没去几趟哇,我又不识字的,就她自己学,才刚刚开始学呢,差两分就双百了,哈哈哈。”
陈好芝看不过去,背后跟人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小时候太聪明了,长大不歪心眼也歪作风。”
闲话传来传去的,弄的余奶奶和陈好芝掐着腰在水塘边又大吵了一架。
冬至这天,李程荷拎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
“妈妈--”坐在门口和小白玩‘手炉’转转转的余萌一看,甩开小白,‘咚咚咚’的朝李程荷跑去。可怜的小白闭着眼,划着漂亮的抛物向门后的扫帚降落。
余奶奶在屋中间一些,烤着小火炉缝补着旧衣服的纽扣。迷迷糊糊的也没听清,只看到小白又被当球扔开了,头也没抬的骂:“死丫头又扔小白啊,一天三餐的摔,真当小白是个皮球啊。”
“姆妈。”李程荷手里拎着包,腿上拖着余萌,进了屋。
余奶奶抬头一看,不可置信的扶了扶老花镜。等看清了李程荷,忙起身轻骂:“你回来干吗啊?拿这么多东西还,真当自己--快坐会,快。”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李程荷去坐,顺脚把余萌给踢开。
李程荷拉过扁嘴的余萌拍了拍:“都好几个月没回来过了,趁现在回来走走。应礼说过年就不回来过了,省的--,嘿嘿嘿。”
“省的什么?”余奶奶不解。
“不给我红包了?”余萌愤怒。
“姆妈--”李程荷朝余奶奶笑了笑,很暧昧啊。
余萌摸了摸脑袋:干什么?妈妈在向奶奶撒娇,商量不给过年费了吗?
余奶奶愣了两秒,好像顿悟了似的:“噢噢,小丫啊,到菜地里喊你爷爷去,叫他多带点菜回来哈。听话,一会奶奶给你煮蛋汤。”说着,连拉带推的把余萌给拽到门外,关门,“去玩吧,去玩。”
余萌莫名其妙的看着关上的小木门: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啊?妈妈赚大钱了吗,还叫爷爷摘菜回来?!趴着耳朵听,可惜里面俩人都像搞地下接头一样,一点声响都没有。没办法,只好跺跺脚找爷爷去。顺手抱上小花当暖手炉,小白被落里屋里了,唉。
入冬的田间地头,除了路边的枯黄的杂草,空空的。该收割的收割了,播种的还不到时候,偶尔的点点绿,也是换肥的小菜而已。余爷爷在菜地旁的地里翻土,把上面的粪肥翻进土里,让地更易吸收。
“爷--,咚。”田间的小路本来就窄,衣服穿的又多,手上还拿着个‘会动,不如小白听话’的手炉。余萌搂着小花,刚从大路跳到小田埂没走两步,直接掉进了水渠。 幸好冬天的水渠没水,只余些枯萎的杂草。
余爷爷正专心的翻着地,只听一声喊,抬头一看,茫茫的一片,又低头继续。
“呜呜--”水渠有一米高,刚好矮了余萌半个脑袋。光秃秃水渠,能用的杂草也是一揪就断的,余萌抚着自己的胳膊嗷嗷叫,“爷爷,我在水渠里,爷爷快来。”
“你来干嘛啊?”余爷爷好笑的看着水渠里的圆球,试着蹲下拉,可一看那球样,倒担心自己也要被拖下去。只好放下锄头,滑下水渠把余萌托上去。
“妈妈回来了,奶奶叫你多摘点菜回去。”余萌指了指可怜乱蹦的小花,示意余爷爷好人做到底。
“你妈妈回来了?回来干吗?”余爷爷一听,急了,手一撑,爬了上来,没管扒着自己裤腿又掉下去的小花。
余萌愣了愣:“回来,玩啊。”
看着孙女呆头呆脑的,余爷爷想也问不出什么来,拿了外套就走:“爷爷回去看看,你自己回来哈。”
哇,爷爷跑的好快啊。余萌的第一反应。
难道妈妈真的赚大钱了?!余萌的第二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