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我叫厉风爵。”
杨萍手中的锅铲应声掉落在地,她好像没有办法消化那句“我叫厉风爵”是什么意思。
二十年前 , 当她生下孩子,望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儿时 , 她记得她曾经笑盈盈的说:“你爸爸想要你以后继承他的衣钵,那你就叫风爵好不好 , 雷厉风行做事,像你爸爸一样做一个英雄。”
风爵,风爵。
这可是她念了二十几年的爵儿?
杨萍无法掩盖内心的激动 , 她的手不住的颤抖,似是想要上前抚摸那张让她想了这么多年的脸颊 , 但是碍于厉风爵不冷不淡的神sè , 她终究没敢抬起手掌。
“妈,你怎么了?”
厉锦原本正在沙发上看杂志,此时却听见“砰”的一声,回头一看,他发现自家母亲的锅铲掉在了地上。
疑惑的蹙起了眉头 , 他正要起身,又发现杨萍背对着他似乎在呆呆的看着外面 , 而她的双肩更是不停的颤抖,像是正在承受什么痛苦似的。
厉锦从来没有见过自家母亲这样失态 , 他不再犹豫,直接起身走到了门口:“妈,你身体不舒服么?”
言毕,他这才抬头望着大门口的两个人。
前面一身军装的警卫员他熟悉,这是跟了他父亲多少年的老兵了,但是在其身后那个仪表堂堂的男人 , 他还真有些眼生。
厉锦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毛 , 让杨萍靠在自己的怀中,随即礼貌而又客气的问道:“请问你是?”
虽然厉锦并没有见过这个人 , 但是他发现那个男人的眉眼竟然给他一种出奇的熟悉感 , 这种感觉让他并不舒服,不过他一时也不清楚 , 这份不适感究竟是从何而来。
思及至此 , 他便礼貌又不失疏离的开口 , 像一个孩子一般宣告着主权。
那个警卫员也没想到首长夫人竟然会失态到如此境地,他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走也不是 , 不走也不是,说话不是 , 不说话还不是。
早知道他就应该让顺子带着这个人来,干嘛要趟这趟浑水。
厉风爵没工夫猜测厉锦的小心思,他同样定定的望着面前的中年妇女,原来这就是自己的“母亲”么 , 如果她没有抛弃他,是不是他就会在这个大院儿无忧无虑的长大,偶尔仗着老子的身份踩踩人,或者玩一玩扮猪吃老虎。
然后等到了年纪,要么继承父业,要么随意找一个名誉头衔挂着,继续做一个纨绔大少。
可惜他被抛弃了,他就只能一个人孤独的成长,在那个弱肉qiáng食的社会里 , 用狠厉的手段报复那些想要欺负他、或者曾经踩过他的人。
他会用自己的拳头和手段让所有人记住“厉风爵”这个名字,而不是“厉安国的儿子”。
转眸望着杨萍身边的男人 , 厉风爵不动声sè的打量着那人的面颊。
这个人是他的弟弟么?
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但是他脸上却没有任何挫折的痕迹以及那种会bī死自己的寂寥感。那张白净的面颊充满了富贵人家应有的骄傲以及未经坎坷的自信。
厉风爵忽然想放声大笑 , 他忽然觉得此时出现在这里是多么的不合适,早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何苦生拉硬套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