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易万没想到以凉给他的是这样一番解释，一时间心里憋着的气不知道是该发出来还是该咽回去。

可是发，是真的没有理由了呢！

就像以凉说的，她没做什么坏事，不至于被他凭白的就打了这么一巴掌，那么他刚才……

一时间，全是懊恼。他轻抬了手，想往以凉被打中的那半边脸上触去，却在以凉又下意只地后退半步时，生生地停住。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竟也会躲着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从小就缠着他的小丫头，竟开始不再对他那么的依赖？

他能看得出以凉刻意的疏远，那种疏远让他心里的某一处地方微微地疼。

“对不起。”他说，“小以凉，对不起我打了你，对不起我误会你，也对不起……我没相信你。”

褚易的失落被以凉看在眼里，就跟刚刚那股怒气一样，是以凉从小到大都没看到过的。

她觉得，这一巴掌也值了。让她看到了两种陌生的褚易，也得到了一个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的关心。只是这关心……到底来得太晚了。

“没事。”以凉摇头，小丫头突然就笑了，她说：“褚易，谢谢你紧张我，但真的没事。你走吧，我还要回去上班，离开得久了同事会找我。那个……”她想了想，还是道：“今天的事别跟我姐说，我不想，不想惹麻烦。”

褚易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着车从以凉身边驶过的，有一瞬间他脑子特别乱。一会儿是从小到大都让他又可怜又心疼又想好好保护的小以凉，一会儿又是在法国那一段恐怖到不堪回首的日子里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夏以薰。他牵了其中一个的手，却又放心不下对另一个的关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褚易的车再看不到影子，以凉这才又把手捂到脸上。一定是又红又肿，褚易这一下打得还真是不轻，就这样回去，会被人问的吧？可是如果不回去，她还能去哪？上班时间，问不能回家呀！

以凉突然觉得，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有些懊恼，实在是自主能力太差，总是有很多时候让她无所适从，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就像昨天晚上，就像现在。

就这么在停车场站了好长时间，直到身后有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传来，她这才在一愣之下，怔怔地转过身。

“总，总裁大人？”她没想到，来人是秦越。“那个，您这是要出门，来拿车？”

说完就觉得不对劲，总裁大人的身怎么可能停在外面，他在秦氏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是有专用车位的。可若不是来拿车，那他是……

“我来找你！”答案到是不用她多想，对方直接就答了。

秦越站到她面前，眼睁睁地瞅着之前还好好的一个丫头，这时候就肿着半边脸傻乎乎地站在停车场里。他实在不明白，这丫头怎么总是把自己陷入这种窘境。

“夏以凉你是不是傻？”他实在忍不住骂她：“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就站着让人打？打完了还待在这里不走，你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