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云,你坚持住,我打急救电话。”我颤抖着去摸手机。
“别,别打电话!”他拉着我的手,闭着眼低低地说。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跑到门口,从猫眼里看到是老杨,立刻打开门。
老杨的背后站着一男一女,两人手里都提着箱子。
“他不肯去医院,我只好把医生带来了。”老杨说。
我如见到救星一般,赶紧让了他们进来。
老杨和两个医生先把薛度云转移到了楼上的卧室。
“他到底伤在哪里?”我站在旁边慌得不知所措。
“有热水吗?麻烦准备一点儿热水。”那个女人突然对我说。
我点头说好,赶紧下楼去烧热水。
等我提着热水上去,他们已经把薛度云的外套脱了。
看到他白衬衣上的大片血迹,我直觉脑门突突地跳,手脚都发软了。
那个男医生正在用剪刀从他的衬衣袖口开始往上剪。
“老婆!你别走!”
薛度云半眯着眼看着我,声音很轻,同时另一只抬了起来。
“麻烦你安抚一下他的情绪。”
那个男医生突然抬头对我说。
我“哦”了一声,走到床的另一边,握住他抬起来的那只手。
剪开他的袖子,终于露出了他肩膀上的伤。
我捂着嘴,不可思议地盯着那个伤口。
天,这是枪伤吗?
男医生先把他伤口周围的血清理干净,然后全神贯注地进行手术,旁边那个应该是给他打下手的护士,不时地给她递各种需要的工具。
薛度云应该很疼吧?他虽闭着眼没吭声,但他额头上布满的汗珠却出卖了他,而且我能感到他握住我的手时而在用力。
取子弹时,不敢去看我又忍不住去看,子弹被取出来的那一刻,血直往外冒。
薛度云皱着眉头,哼了一声,我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医生快速给他伤口上药,并把伤口包扎好。
医生把一堆药交给我,“这些药是口服的,服用方法我已经写好了,伤口千万不能沾水,另外他现在在发烧,要给他多喝水,饮食上清淡为主。”
我接过药说,“我知道了。”
老杨要送他们离开,又似是不太放心,看了躺在床上的薛度云一眼,意味深长地对我说,“辛苦了!”
他们走后,我回到房间,薛度云似是睡着了,但是眉头依然皱着,似乎睡得不太踏实。
我走到床边,看着他那个被包扎过的手臂。
我不懂,他怎么会中枪伤呢?
我探了探他的额头,还烫着,我又去拧了手巾来放在他的额头上。
“老婆!”
薛度云突然喊了一声,猛地睁开眼睛。
看到我的那一刻,他像是松了口气,抓住我的手。
“老婆,还好你在。”
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他这会儿的脸sè很苍白,他就那么巴巴地望着我,生怕一转眼我就会走掉似的。
“既然醒了,就先把药吃了吧。”
我抽开手,去拿药和水杯,扶他起来把药吃了,再让他躺下。
我刚放下杯子,他又抓住我的手,眼神胶着在我身上。
“老婆,对不起,我伤你心了。”
我已经不想再轻易地为他的只言片语所感动,所以现在我面对他很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