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科目二的考试,再一看时间简直要疯,起床洗漱完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就往考场赶。
我看吕教练那样子是真想掐死我,但他用qiáng大的意志力忍住了,估计是怕影响我考试心情,最后只是叮嘱了一句“不要紧张”。
可我坐在驾驶室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完全不在状态。
于是我光荣地挂了。
出来时,吕教练嗓门儿挺大地责备我。
“沈瑜,你以为你开的是卡丁车呢?平时不都练得好好的吗?怎么一上考场就怂了?”
我垂头丧气地道歉,“对不起,吕教练,我昨天晚上没睡好,所以……”
“又是昨天晚上没睡好?你晚上到底在干些什么?”
我懵了几秒才想起来,上一次发挥失常,我的借口也是头天晚上没睡好。
“对不起。”我把头垂得更低。
又接受了吕教练的一番批评教育以后,我才从考场离开。
本就郁闷,考试失利对我来说简直雪上加霜,我整个人走在路上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过马路时没看红绿灯差点儿被车撞,幸好被一只手往回一拽。
车子从我身边擦身而过,带起一阵风,也送来了司机的骂声。
我一抬头,救我的人竟是江枫。
他微低着头打量着我,揶揄地笑道,“就算考挂了也不至于这么想不开吧?”
我没打量理他,准备转身继续走。
他拉住我,“你去哪儿啊?我送你。”
“不用了,谢谢。”我头也不回,疏离地说。
“听说薛伯荣打破了儿子的头,还气得进了医院?”江枫慢悠悠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我猛地顿住脚,回头看着他。
他靠着车,低头点上烟抬起头来,脸上是怡然自得的笑。
我懂了之后嘲讽地说,“怪不得你说一百万你看不上,南城一块地不知道多少个一百万了,你还真是贪得无厌。”
江枫一点儿也不见生气,笑着说,“那块地我已经开工了,不想去看看?”
五秒的犹豫后,我坐进了他的车里。
车最后停下来的地方是飞石寨。
他打开车窗,指着飞石寨旁边的一块儿地,那里有挖掘机正在把一个土坡弄平整。
“我准备修一个大工程。”
我完全没想到薛度云给他的地会紧挨着飞石寨。
“你准备修什么?”我问。
冬季的冷空气肆意地guàn进来,江枫的脸上却带着如沐春风般的惬意。
“修坟。”
我惊讶得合不拢嘴,也终于明白薛伯荣为什么会气成那个样子了。
飞石寨是娱乐旅游项目,若是旁边修墓将直接影响飞石寨的生意。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江枫靠着椅背,惬意地抽了一口烟,笑着说,“我高兴。”
“……”
我觉得他是故意的,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报复薛家。
可是薛度云明知道他要这么做还把这块地给他,那么是否说明,江枫报复的目标只是薛伯荣?
呆了一会儿,江枫开车离开,走了一段,他突然侧过头来问说,“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他这会儿的语气还挺诚恳的,可他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总觉得随时随地都在划着陷阱等人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