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明明先前还打过电话来的。
他捏了捏眉心,不难看出他的焦虑。
我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比我的凉。
“你也别着急,南北毕竟不是小孩子,不会有事的。”
我是真心祈祷南北不要有事。
因为今天晚上薛度云是为了我才没有亲自去接她的,万一就因为这样出了事,薛度云一定会内疚。
“我去看看。”薛度云掀了被子准备下床。
盯着他凝重的神sè,我的心沉一沉。
这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他是真的很在乎她的,无论这种在乎是同情还是责任,又或者是他把对南溪的感情都寄托在了南北的身上。
我不安地拉住他,“说不定,南北自己打车回来了呢?”
正在这时,薛度云的电话响了起来,亮起的屏幕上闪着南北的名字。
“你在哪里?”薛度云接起的时候按了免提。
电话里,南北说,“度云哥,我和朋友在酒店里一起排练另一个节目呢,是下一次比赛的时候要表演的节目,因为时间紧张,所以我们得抓紧。”
“那我让司机在酒店门口等你。”薛度云说。
“不,不用,我们可能得熬一个通宵了,你不用让司机来接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南北这会儿的声音有点儿紧张。
“就这样,度云哥,我要排练了。”南北说完就先挂了电话。
这一夜我睡得不是很踏实,薛度云也是翻来覆去,不知道是不是担心了一夜。
早上一早,门铃响。
薛度云在厨房做早餐,我去开门。
南北站在门口,还是昨天那一身,连妆都没卸。
“沈瑜姐,早,我就是回来拿点儿东西,然后换件衣服。”她说完就匆匆地往楼上跑。
我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总觉得她似乎在刻意伪装一种镇定。
虽然她演技好,但是毕竟年龄小,沉着不够,有些东西不能完全掩藏得住。
换好衣服的南北下来时,我们在吃早餐。
“度云哥,沈瑜姐,我先走了,时间不多,我们今天还得排练。”
她提着包一边说一边跑,不知道是真的忙还是在逃避什么。
“南北。”薛度云叫住了她。
南北猛地停下脚步,缓慢回过头来,表情讪讪。
“度云哥。”
她穿了一条米sè的连衣裙,外套一件小洋装,依然扎着丸子头,确实好看,却也有种不符合她年龄的成熟。
“你的手怎么了?”薛度云问。
南北像是有想把手藏起来的意思,然后可能意识到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又才大大方方把手展示出来,笑着说,“没什么,就是昨天排练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这才看到她的小手臂上有一大块儿淤青,刚才我完全没注意到,可薛度云注意到了。
我认为,在意一个人,才会关注到这些小细节。
“你们这样没日没夜的,不需要睡觉吗?人不是铁打的。”薛度云看着她说。
他还是很关心她的。
南北把背后的双肩包提了提,语气坚定地说,“为了实现梦想,我愿意拼尽全力。不说了,我要晚了,大家都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