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肚子的月份应该比我认识薛度云的时间长,所以若论先来后到,我才是不该存在的那一个。
所以我没有资格在她面前表露我的痛和恨,更没有资格质问和追究什么,我只是在寻求一个真相。
“你好,我是薛先生的助理,因为有过生孩子的经验,所以他特意让我来跟你聊一聊。”
她很是诧异,“哪个薛先生?”
我愣住!
还有几个薛先生?
“就是薛度云先生啊!”
因为在医院我见过她,所以我完全肯定没有认错人。
“云哥啊?”她恍然一般,眉头也很快松开了。
这声“云哥”太像那日薛度云电话里的那声“云哥”了。
所以眼前这个怀着孕的女人,就是他那天晚上冒着大雨也要离开的原因吗?
“你请进吧。”她笑得很礼貌,同时让开了路。
进去之后我一眼便看见了沙发上的那袋东西,正是薛度云先前从孕婴店里提出来的那一袋。
她拿着杯子去倒水,我在沙发上坐下后看到茶几的烟灰缸里有几个烟头,正是薛度云常抽的那个牌子。
我想,他该戒烟了。
我环顾了一圈儿,发现这里的条件跟我老房子的条件差不了。
难道薛度云有扶贫的爱好?
然后我看到了阳台上挂着的校服,看大小,跟这个女人的个子差不多,所以她不会还是一个学生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我再也无法淡定了。
薛度云想要完成他爷爷的心愿,却没娶怀了他孩子的这个女人,难道是因为她年龄不够?
一个冒着热气的玻璃杯放在我面前,她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你喝水吧!”
“谢谢!”我说。
“那你怎么不跟云哥一块儿过来?云哥刚走。”她问我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很单纯,她完全相信我真就是薛度云的助理。
面对这样一个单纯的女孩儿,我觉得我多问一句都显得有点儿咄咄bī人。
“原本是要一起来的,不过先前我有点儿事情要处理,薛总也很忙,我们就错开了。”我滴水不漏地说。
她点头,“云哥是个大忙人。”
这话显得特别善解人意。
“再忙他也抽出时间陪你去产检呢。”我试图从侧面套出更多的信息。
“云哥他人很好。”她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
如果她知道薛度云已婚,她还会觉得他很好么?
“你成年了吗?”我问得小心。
她应该懂了我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个月我刚过了十八岁的生日,算是成年了。”
竟然真的只有十八岁!
这一刻我竟然有点同情眼前这个女孩了。
既然说是来聊经验的,当然装模作样还是要聊一聊。
其实我的经验也只停留在怀孕五个月的时候,但我毕竟比她多活好几年,见得也比她多。
她就像听老师讲课一样认真,就像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犯了错误却努力想要当一个好妈妈的样子。
我真的不忍心对她有半个字的伤害,我是有过经历的人,对孕妇存着一种本能的同情,尤其是像她这种瞧着就可怜得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