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认识沈月歌起，她就这副样子，所有的事情，不管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她总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像是旁观者，以前，顾一念觉得这种姿态很洒脱，今天她却突然觉得有些无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不管结婚恋爱都没有义务跟我说是吗，因为由始至终都是我在纠缠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真的喜欢过一个人吗？”顾一念突然张口打断她，看着她的眼神突然有些陌生，“如果你用心了解过一个人，你不会不知道他对你有没有感觉，他确实没有义务向我交代什么，但是他欠我一个解释！就像你欠楚河的一个解释一样。”

月歌心口一颤，良久才发出声音，“对不起……”

顾一念抹掉眼泪，没再看她，“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下楼的时候，顾岚问她怎么样，沈月歌只能说了声抱歉，顾一念说的一点没错，她自己的感情一团糟，到底多大脸来劝别人。

沈月歌，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自以为是……

离开黎公馆，司机问她去哪儿的时候，月歌突然有些茫然，好久才道，“去横店吧。”

乔聿北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尽管他脸上并没有什么笑容。

陈靓跟了他几天，还是第一次见乔聿北这么心情放松，她有点好奇，却没多问，陈靓比小志聪明很多，除了一开始见到乔聿北惊为天人外，她还是很清楚自己的工作职责。

化妆的时候，乔聿北头一次没有对化妆师横鼻子冷眼，这让化妆师自己都觉得有点不习惯，乔聿北有多讨厌别人碰他，没人化妆师更清楚了，化妆的时候，手指要是碰到他的皮肤，这人都能用眼神杀人，今天抹粉的时候，居然一声没吭，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乔聿北的五官是真的精致，稍微一勾勒，就显得凌厉逼人，眉眼一挑，就是活生生从画里走出来的古装美男。

杨若欣呼吸一窒，即便见过很多次这样的乔聿北，她还是止不住心动。

直到anna的咳嗽声从耳边响起，她才回过神。

“anna，让人去买些咖啡，我请大家。”

anna有些意外，杨若欣还是第一次主动提这句话，以前各种人脉关系，都是她帮忙疏通的，这丫头，总算是有点自觉了。

不大会儿功夫，助理就拎着大包小包的咖啡回来了，化妆间人手一杯，气氛一下子就热闹起来，陈靓给乔聿北拿了一杯，小声道，“小北哥，这杯没糖，你要不先喝点吧，天这么热……”

“我不喝咖啡。”乔聿北声音不大，不远处站着的杨若欣却听得一清二楚。

陈靓偷偷看了她一眼，刚刚这杯是杨若欣单独给她，让她给乔聿北的，她还挺喜欢杨若欣的戏，这些天对方主动过来搭话的时候，她还觉得挺意外，现在大概有点明白杨若欣的心思了。

她将咖啡放到化妆台上，扭头给乔聿北倒了一杯凉开水。

杨若欣在原地站了几秒，扭头对anna道，“我把这个拿给陈导，你把剩下这些拿去给道具组的工作人员。”

anna对今天杨若欣的表现，非常的欣喜，低声道，“陈导还是挺喜欢你的戏的，多跟他聊聊，让他多帮你指点下，以后……”

“我知道。”杨若欣打断她的话，“那我先去了。”

杨若欣送咖啡，送了十几分钟，回来的时候，乔聿北妆都化好了。

anna见她回来，急忙让化妆师给补妆，不大会儿，导演组那边就来消息，让他们过去，说要讲戏。

今天这场戏，主要是乔聿北跟杨若欣的对手戏，有一小段感情戏，跟之前的情况差不多，甚至都不需要乔聿北的特写，但是到了现场，情况却变了。

陈导啰啰嗦嗦讲完，乔聿北拧着眉，沉声道，“加吻戏？”

“对，我跟编剧讨论之后，觉得这里的原先的节奏太过平淡，赤练在知道女主是红鸾的转世之后，那种懊悔，需要集中极端的感情宣泄，只是争吵，远远不够，如果加上一场强吻的戏，更能突出赤练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