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了温度!
她伸手去拿架子上的洗发水,眼前一黑,身子打了滑……
南乔晕倒了。
在洗浴间里。
莫北丞憋了一肚子的怒气,刚点了支烟,就听到浴室里传来‘砰’的一声,然后是瓶瓶罐罐落地的杂乱声。
他皱眉,几步走过去,握着门把拧了几下,反锁了。
“沈南乔。”
没人应。
莫北丞一脚踹开门,就看到横躺在地上的南乔,蜷缩着身子,湿发糊了一脸。
“shit,沈南乔,你这个蠢女人。” 他轻而易举的将女人从地上拧起来,放到浴缸里,膝盖弯曲,抵着她的身子不让她下滑。从毛巾架上扯了条浴巾,将她团团裹住。
粗鲁的扔到床上,拿出手机给言瑾之打电话,“来一趟。”
言瑾之正在睡觉,他刚做了台耗时12个小时的大手术,睡了不到两小时,这会儿脑仁都还没从之前的高速运转中缓过来。被吵醒了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三哥,你要是肾虚,我明天到医院给你开两瓶药吧,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干嘛呢?”
他的声音沙哑,有气无力的。
莫北丞也猜到他恐怕是刚从手术室出来,看了眼床上睡死过去的沈南乔,缓了缓怒气,“感冒了。”
“感冒?谁?”
言瑾之第一反应是,会感冒的一定不是莫北丞,他那身体,简直逆天。
“……”
谁?
莫北丞抿chún,半晌,憋出两个字,“佣人。”
言瑾之爆粗的冲动都有了,妈的,佣人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特意给我打电话?买包感冒药囫囵下得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靠着床头点了支烟,尼古丁进了肺里,瞬间就清醒了。
“一个佣人,这个月的工资够我的出诊费吗?”
“……”
难得将三哥堵得哑口无言,言瑾之还想说什么,那边已经‘砰’的一声挂了电话。
……
南乔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皱,眼皮下,眼珠转动飞快。
她做梦了。
学校的cào场上,陆焰一个人坐在那里,神情茫然的盯着球场上挥汗如雨的人!白sè棉质衬衫,黑sè的休闲长裤,他以前最经常的穿着。
平静美好,让她生出一种这些年都是她在做梦一般的怪异错觉,现在她醒了,陆焰还在,她还没毕业,他们还在为了毕业后是留在美国还是回中国而政治。
“阿焰,”她笑着小跑过去,一边跑一边高兴的道:“我答应,我们回国,我们毕业后……”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了,因为她走不近他了。
两人中间像是隔了层透明的薄膜,她焦躁的四处寻找入口,不停的拍打,“阿焰,陆焰,陆焰,你看看我,你回头啊。”
……
言瑾之给南乔扎好针,被她一动,针头又歪了。
阿焰,陆焰。
女人的声音从刚开始的欣喜变得焦急,再到慌乱无措,额头上沁出汗水,将头发都濡湿了。
言瑾之几乎是如芒刺在背,三哥的女人躺在三哥床上,叫的却是别的男人的名字!
他迅速取了针重新扎进去,这次,南乔总算没有再乱动了。
他长长的吁出一口,转身去看一旁脸上几乎结出冰凌的莫北丞,垂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三哥,那个,我去客房里睡,等点滴打完了,取了就没事了。”
莫北丞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你的病人让我给你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