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不停飞逝的景sè,脑子里乱哄哄的,只想一个人静下来好好想想。
寂静中,传来几声沙沙声,我的手突然被季凉川抓起,他拿了什么东西放进在我手心里。
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是一张支票,支票上面整齐的写着四千五百万的金额,还有季凉川刚劲有力的签名。
他给我这个干什么?
我的眼神刚刚露出不解,季凉川寡淡中带着狠厉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他说,“你把这笔钱去还给蒋默远,以后再也不准跟他见面!”
听他这么一说,我手里这一张薄薄的支票,变得好重好重。
我嘴chún动了好几下,好一会儿之后才声音干哑的说出几个字来,“为什么要这样?”
季凉川眯了眯眼,在han冷退去之后,他的眸底窜起两簇火苗,正熊熊的燃烧着,怒火像是要冒出来烧到我的身上。
“就因为你是我季凉川的妻子。”他声音紧绷的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只要我们的合约一天没结束,我就有权利要求你对这段婚姻的忠诚,这理由足够吗?”
他的话,前半句像是一盘热水,让我心口一暖,而后半句,又像是一盆冰水,让人透心凉,凉的脚底都想要发颤。
我以为,这一阵子我跟季凉川一路走来,总有一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但是到了这一刻,我才明白,只不过是我的错觉而已。
原来他对着蒋默远宣誓主权,他对我的霸道和占有欲,只不过是因为那一纸契约婚姻的束缚,只不过是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丢脸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我的手指不断收紧着,将那张平整的支票捏皱了,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季凉川,我们是结婚了,但是结婚并不意味着我没有了正常的交友自由,蒋默远是我的朋友,你没有权利限制——”
我话还没说完,只觉得下巴上传来一阵疼痛。
季凉川紧紧地捏着我的下巴,往上一提,bī我直视上他的双眼,“顾晚,你的演技倒是越来越好了,说这种口是心非的话,竟然没有一点的心虚。呵呵,你跟蒋默远真的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只不过是一个朋友,他会平白无故的给你这么一大笔钱,帮你还债?只不过是一个朋友,他会过分亲昵的跟你搂搂抱抱?只不过一个朋友,你宁可跟他开口求助,也不愿意跟我说一个字?”
自从早上粉饰太平之后,季凉川的心里就攒着一团火,如今火焰上又倒了一桶油,烧的他失去了理智。
而我……却在季凉川失控中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怒不可遏的季凉川,气急败坏的季凉川,还有……口不择言的季凉川,恰恰都是最真实的季凉川。
他在外人的面前随时保持着冷静,只有在我的面前,才会流露出最真实的一面,这样的“特殊对待”虽然让人难受,却也让我满怀期待。
这不就是我曾经的希望,希望他吃醋,希望他可以表现的像一个一般的丈夫一样……
思忖了这些之后,我突然放下了心口的恐慌,有些憧憬的问他,“季凉川,你这么生气,是不是因为你吃醋了?”
季凉川的眼眉瞬间一动,漆黑的眸子里也有一丝异样一闪而过。
在一闪身之后,他变得恼羞成怒,厌烦道,“别说这种无稽之谈。”
在我的注视下,他的眉心越蹙越紧,叠峦出深深的褶皱,连带着,抓着我下巴的手指也松开了。
我侧了侧身,斜着身体追着季凉川而去,整张脸就凑在他的跟前,距离那一抹紧抿的薄chún不过两三厘米,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呼吸的热气。
我追问着,“真的不是这样吗?你真的不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