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sè惨白一直跑到纪先生身边,一路不知撞到了多少人,他周围早已没有了白茉莉,正端着一杯酒看远处舞池跳舞的歌姬,我扑到他身边,一头扎进他怀里,他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他立刻放下酒杯摸住我的脸,将我下巴抬起来,他看到我惊恐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发生了什么,”
我拉住他的手,近乎哀求,“离开这里,马上,”
他蹙眉往我身后看了看,正是我跑来的路,他联想到我刚才去了洗手间,问我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人,我用力摇头,我几乎带着哭腔,“求求你,我们离开这里,”
何堂主带着两名保镖就守在一米之外的地方,他听到我这样,立刻撇下那两个人走过来,他站在纪先生旁边低头看我,“冯小姐怎么了,”
纪先生没话,他也拿不准我到底怎么了,他找一名保镖要过黑sè风衣穿在身上,揽住我肩膀,将我整个身体包裹其中,他一只手盖住我的脸,柔声对我,“好,我们走,”
何堂主和保镖在前面开路,纪先生一路和一些人打过招呼,他抱着我走出卡门宴,在我们上车时,霍砚尘忽然出现在门口,他站在台阶上,喊了一声纪老板留步,我背对着他,但我听出了他声音,我身体立刻一抖,纪先生感受到我的颤抖,他垂眸看了看我,并没有多问,而是将我送上车后,转过身对霍砚尘告辞,后者有几分惋惜,“本还想宴会结束,邀请纪老板在卡门宴消遣一下,既然你繁忙,也只好算了,”
他微微偏头看向车里颤抖的我,他笑了一声,“冯小姐不舒服吗,”
纪先生大约察觉到了什么,他挪了半步将霍砚尘视线挡住,“喝了一点酒,不胜酒力,”
“哦,冯小姐酒力并不差,难道这几年退步了,”
纪先生不打算和他缠斗下去,他简单寒暄了几句,便坐进车里,何堂主亲自开车,这一路开得飞快,我伏在车窗上,纪先生始终没有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似乎在等我主动,可我不可能讲,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霍砚尘似乎已经控制住了我,在我确认这份控制不会伤害到我之前,我必须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我们到达庄园,我打算推门下车,纪先生按住了我这边的车门,我正不解看着他,他推开他那一侧走下去,朝我弯腰伸手,我这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我撩了一下散乱蓬松的头发,“我自己可以走,我好多了,”
他没有理会,仍旧固执保持那样的姿势,我只好把手搭在他掌心,任由他将我抱起来,一步步走进客厅,
保姆看到纪先生抱着我进来,第一反应就是看我的腿和脚,她以为我受伤了,我对她不用担心,就是有点喝醉,她这才松了口气,转身进厨房熬醒酒汤,纪先生把我抱上二楼卧室,他将我放在床上,我躺下抓住他领带,我问他去哪里,他笑着去洗个澡就回来陪我,
我缓慢将手松开,我此时其实很依恋他,但又觉得对不起他,我认为隐瞒就是一种背叛,何况也许未来等待我和他的不只是这一份背叛,我心里百感交集,
他俯身在我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先休息,我马上过来,”
我躺在床上看他背影消失在门口,我无比担忧自己的处境,我好像从最开始就走错了路,一步步陷入巨大的陷阱,到处都是黑暗,这陷阱看上去是霍砚尘设下的,可又不完全是,如果纪先生这样容易被算计,他也不会走到今天,幕后黑手实在隐藏得太深,他披满了遁甲刀枪不入,在深不见底的渊井中,窥探着这一切,
我从床上坐起来,想要洗个澡,顺便到楼下喝一碗醒酒汤,虽然我喝得酒不多,但是为了防止明天早晨头痛,有备无患,
可我还没有完全坐起来,忽然觉得手臂失去了力气,四肢酸酸软软的,眼前时而发黑,时而闪过彩光,仿佛出现了幻觉,
这份幻觉维持了不到半分钟,更迅猛的感觉朝我袭来,我身体内好像有数以百万千万计的虫子在爬,钻进我的骨缝里,密密麻麻的啃食我撕咬我舔舐我,又痒又痛又湿又热,我挠不着,怎么去摸都差了一点,我呻吟着从床上滚下来,跌坐在地板,我身体撞击时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惊动了主卧的纪先生,他在门外喊我,我难受得发不出声音,只能用手臂拍在床架上,用来回应他,他听到后立刻踹开门闯入,他看到躺在地上十分痛苦的我,他叫保姆给顾温南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纪先生冲进来蹲在我旁边,他将我身体放置在他腿上,把我抱起来,往楼下客厅走,我额头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身上都湿透了,这感觉太崩溃,就像是吸了毒,犯了毒瘾,不吸食一口会被折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