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皱眉看着君瓷的背影,他真的看不透这个人。
噼里啪啦的算盘敲击声响了好几个时辰,和窗外稀里哗啦的雨相印衬。容寻抬头揉揉酸软的脖子,这雨都下了七日了,对他手下生意有影响是其次,田地里的庄稼怕是要毁了,老百姓日子可怎么过。
一只手臂揽过脖子,容寻嘴角一软,偏头:“你来啦。”
“我说你整天对着这些账本腻不腻?”傅长亭摇摇他,“都快成小老头了。”
容寻瞅他:“你怎么这么闲?”
傅长亭坐到一旁椅子上,笑道:“我要去北漠一趟,过来和你说一句。”
“去北漠做什么?”
“执行任务。”傅长亭笑得云淡风轻,说起任务的时候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容寻知道,所谓的执行任务就是去杀人了。可是北漠是辞尽歌的地盘,没有人照应的话还是会很危险的。
想到此,容寻起身从一旁柜子里拿出一块令牌,递给傅长亭道:“北漠有一家千画坊,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但他们主要任务是收集情报。你拿着这块令牌,就是他们的主子。”
傅长亭接过令牌把玩了一瞬,突然意味深长的看着容寻:“嫁妆?”
容寻微愣,突然踢了他一脚:“跟你说正事呢!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吊儿郎当。”
傅长亭哎呦了一下,装模作样的摸摸被踢的地方,知道容寻是在为他担忧,忙道:“放心放心,我去北漠也不是第一次了,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嗯。”
见时间差不多了,傅长亭站起来抱了容寻一下,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脸,留下一句“不要太想我噢~”便大笑着离开。容寻扶额,果然“坏”到骨子里了。
不过傅长亭走后许久,容寻还是无法静下心来看账本,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傅长亭哪句看似玩笑却眸含认真的话语,“嫁妆?”为何他不是女子,为何他不能与他光明正大的携手在所有人面前?傅长亭今年过完生辰就十九了,他父亲该bī他娶亲了吧……
容寻的担忧不无道理,大雨一连下了十五日,不少地方都传来了房屋被淹的消息,百姓们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皇上,这次水患危及三州十县,伤亡数量一再增加。再不采取措施,微臣担忧会引起百姓怨言啊。”
“皇上,不少百姓房屋被淹,只能往山上跑,可山上野兽众多,百姓简直水深火热。”
“越是这种时候,那些匪患更加猖獗,趁火打劫之事数不胜数。”
“更有不少百姓被bī无奈,卖儿卖女之行令人发指!”
……
这种时候,谁都不会故意去出幺蛾子,百姓水患不解除,国就无宁日。朝堂难得万众一心,一起为百姓担忧。
天佑帝眉头紧锁,这次水灾来势汹汹,他也不是没采取措施。一开始他就让那些官员携同各地富绅开仓放粮。一天两天是善举,四天五天是被bī无奈,十天半月谁也不愿一直无私付出了。只有那些大生意,如烟胧楼琳琅阁等势力一直在赈灾。可这场雨要是不停,此举就是治标不治本,要从源头出发,疏通水患。
“父皇,儿臣愿请婴疏通水患。”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辞潇然,果然天佑帝看他的目光都柔和了几分。
“如今外面大雨连绵,疏通水患难上加难,你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