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大怒过。刑部的人可吓得不轻,看来三皇子在皇帝心中很重要了。也是,唯一的嫡皇子,如果没有意外,就是将来的帝王,能不在乎吗?
“天亮之前,若还像现在这样一无所获,你们就不用来见朕了。”天佑帝语气突然放缓,但说出来的话却成了催命符。
“微臣等一定竭尽全力!”
不光是刑部,皇城军们也紧急出动,挨家挨户搜查,京城人心惶惶。
在刑部的人离开之后,天佑帝站在御案前,垂眸看着一片狼藉的桌面,让人看不出情绪。身后响起脚步声,皇后苏挽烟的声音淡淡响起:“皇上,还没有凰儿的消息吗?”
“放心,万无一失。”
“那是臣妾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担心。”苏挽烟垂眸,语气淡淡。
对于皇后的态度,天佑帝微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安抚道:“你先回宫等消息吧,朕向你保证,不会让凰儿受到伤害。”
“那臣妾就安心了,臣妾告退。”苏挽烟转身离开,贴身宫女璎珞眸含担忧道:“娘娘何必与皇上置气,得不偿失啊。”
“他既然心疼那女人的儿子,本宫的儿子他总得有点愧疚吧。”苏挽烟眸含嘲讽,嘴角又带着几分自嘲。璎珞本想说点什么,但猛然发觉这里不是皇后寝宫,未免祸从口出,只好作罢。
“玖拂衣。”
“嗯?”
“你有没有觉得很冷?”
玖拂衣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刚开始她觉得地面冰冷可能是因为长久没有人居住,再加上初春的天气,冷点也正常。可她趴在这里这么久了,她的体温至少可以让地面回暖点吧,但想象中的回暖并没有,只有越来越冷,她都有点手脚僵硬了。
“看来这附近有冰窖。”
之前没有发现,辞凰游的声音清润冷沉,压低声音又有点软润。在这只有两人相处压抑的时候,倒是格外好听。见玖拂衣沉默,辞凰游撇头看着她。这一看才发觉,玖拂衣脸贴着地面,这,这得冻僵了吧。玖拂衣凉凉的瞥了他一眼,才发现我冻僵了啊,不想吭气。
不过好在绑架他们的人没有把两人忘了,门猛的被推开,两人也从地上被拉到了椅子上。点上烛火,玖拂衣才看清这间房子。面积不大,屋内没有一丁点摆设,就连椅子都是被他们拖来的。
坐在两人对面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眼神满是yīn鹫。满脸的络腮胡子,不过一眼就能看出是粘上去的。男人看着辞凰游,嘴角一裂,笑道:“三殿下,知道我是谁吗?”
或许是刚刚一番拉扯加重了病情,辞凰游的脸sè透出一股惨白,声音清浅:“我说不知道你会放了我吗?”本来不确定,男子一出现,辞凰游就知道他是谁了。
“呵呵……”男子低头笑了,突然起身一拳打在辞凰游肚子上,辞凰游闷哼一声,刚低下去的下巴又被狠狠抬了起来,嘴角泛出血丝。男子捏着辞凰游的下巴,看着这张酷似其父的脸,冷笑,“既然知道了我是谁,那你就该有下地狱的觉悟吧。”
辞凰游被捏着下巴,不得已抬头看他,看着他的眼睛,倏尔淡漠一笑:“你真可怜。”
男子一愣,随即恼羞成怒,又是一拳打在辞凰游脸上。这一次有些重了,直接让他连人带椅子倒下去了。男子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大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现在看看,到底是谁可怜?”
玖拂衣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小腹一抽一抽的疼。
辞凰游咳出一口血,看着男子微微摇头,似怜悯,似可惜:“护不住自己的子民,满腔愤恨只会撒在一个病秧子身上。曾经的战神,如今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是可怜是什么?”
男人狠狠一震,趁他冷静了一点,手下忙道:“大人,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就没命了。”男子终于看到了辞凰游此时的狼狈,收回手缓缓抬头,视线不经意间对上了玖拂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