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间一派静谧,连蝉鸣声都消失无踪。
环顾四周不见人烟。
那一整栋楼死气沉沉地伫立在那儿,荒凉简陋。
霍免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认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连人影都没有,更不会有小偷。
因此她左手抱起存钱罐,右手拉了个行李箱,顶着烈日去找她爸妈。
小楼外种满槐树,繁茂的枝叶严严实实地遮蔽了日光。大约是由于密集的树荫,越走近小楼越感觉后背丝丝的阴凉。
看上去,这里的人真的全部搬走了。
一楼的仓库大门紧闭,霍免视线能触及的二层,空空荡荡。
行李箱的轮子噜噜滚过积满灰尘的走廊。
一间间空房子门前的春联不知是多久之前的,颜色褪成淡粉,上头的喜庆话缺一角、少一块,残破得厉害。
小时候自己家住在几楼二楼吗
这个地方对于霍免来说已经非常陌生了,即便旧地重游也没法激起怀念的情绪,她急着想找到爸妈。
脚步停在一扇掉了漆的红色木门前,霍免觉得,这扇门十分眼熟。
定睛一看,她更笃定那是自己家。
不久前有人来过。
脏兮兮的玻璃窗被擦出一道半指宽的痕迹,痕迹大约是新的,没覆上灰。
因此,霍免弯下腰,通过那个缝隙观察房间的内部。
咽了口口水,她小心翼翼将眼睛贴近。
屋里很暗。
盛夏的正午时分,它暗成这样,实在古怪。
霍免眯起眼睛,好让自己看得清楚。
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台小电视,墙上的纸,红白相间像挂历
损坏凹陷的猪肝色大件家具可能是沙发
摆设有点熟悉,确实像以前见过。
但那里面,明显没有人走动的痕迹,霍免也没有听到声音。
如果这是她家,她的爸妈和两个叔叔,肯定比她先过来了啊
霍免满心困惑,不死心伸手推了推门,没有推动。
锁着的。
“小免。”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霍免吓得一抖。
手里的存钱罐没抓稳,“吭”地砸向水泥地。
年代久远的塑料不经摔,霎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幸而里面的东西没掉得到处都是,用手扶着外壳,尚能暂时支撑它的大半部分。
仔细一分辨霍免才反应过来,声音是从背后来的,不是从屋子里。
是刘学磊。
他从她身后的楼梯下来,看见霍免的背影就叫了她。
“刘伯伯,是你啊”
霍免搭着话,迅速从地上捡起猪猪罐里掉落的东西。
硬币纸币
钥匙纸条
原来存钱罐里有存钱啊,还好没有当垃圾扔了。
没有细想,她先将散落地板的东西塞进口袋,再把伤痕累累的猪捧起来。
“小免,你怎么会在这层你们住楼上的呀”
刘学磊顺手接过小姑娘拉着的大行李,带她往三楼走:“我们还想着回去叫醒你,你来了正好。”
“嗯,我醒了看你们不见了,就来找你们了。”
跟认识的人在一起,霍免的心情轻松不少。
脑子里还未成型的胡思乱想,立马被她抛到了脑后。
渐近三楼,周遭一下子有了人气,能听到她爸妈和赵叔叔的讲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