莼之接过钱,指指自己的脖子。
小元反应过来,莼之是要把自己卖掉,迅速扑起,在老者鼻子上狠狠一抓,复又抱回莼之的脖子,速度如闪电般快。莼之只觉得脖子一凉,还没看清,脖子上又一暖,莼之心想这下糟了。
那老者吃痛,捂着鼻子大叫起来:“谁抓我,谁抓我你你你,你使的这什么妖术”
莼之瞪大眼:“大伯,我没有使妖术啊,你的鼻子怎么出血了”
那老者看看自己双手,果然有血,走到湖边,俯下身去洗鼻子,骂骂咧咧:“哪个小兔崽子敢暗算我神算子,等我作法收了你。”
小元俯在莼之脖子上,轻声说:“咱快跑吧。”
莼之不敢多说,心想一时也不可能扯掉这小怪物,只得顶着小元一溜小跑,离开了老者。
小元见莼之速度甚快,一眨眼已窜出去数丈远,十分得意:“喂,你喝酒吗”
“哪来的酒”
“我刚闻到老头子身上有绝世好酒的味道,就取来了。”说着递过来一个葫芦:“你尝尝,你再不喝,我就要喝完了。”
莼之喝道:“你居然偷人家东西快还回去。”
“你先尝尝再骂嘛,真的好喝极了”说着拨开了酒塞。
一阵浓香直冲莼之天灵盖,他惊道:“好香”又摇摇头:“我不喝偷来的东西。”
“你先试一口再说。”
莼之思想斗争了一会,折腾了这许久,实在口渴,而且那酒,实在是太香了于是接过葫芦喝了一小口。谁知那酒入口清洌,一过喉咙就觉得醇馥幽郁,再入肺腑,舒畅瞬间传遍全身,酣畅难言,绝非人间能有的美味。
莼之半天没说出话来,又大喝一口:“这,这是什么酒是王母娘娘的琼浆玉液么”
小元见他喝得急,忙夺下葫芦,一口饮尽:“你嘴上说不喝,身体却很诚实嘛。喝了这么多,我都没有了。”
莼之劈手拿过葫芦,往嘴里倒了倒,只喝到两滴,惋惜地咂咂嘴,顺手把葫芦扔到一边。
那老者洗完了鼻子,抬头已不见了莼之,骂骂咧咧走了几步,伸手在腰间一摸,想拿酒来喝,没想到摸了个空,瞬间发作:“好个小贼,敢偷我的酒中仙……”
小元耳力甚好:“快跑,那老头子追来了”
“在哪”
“二十丈外。”
莼之点头,发力狂奔,小元突然说:“哎,等会,我内急,要虚恭了。”
“哇,这个时候你要撒尿”
说话间,一阵热烘烘的液体已顺着莼之的脖子流了下来,莼之旋即闻到一股极骚的尿味,中人欲呕,几乎要晕厥过去:“你,你是什么鬼东西,尿的尿居然臭成这样,你,你是不是黄鼠狼的儿子”
“对不起啊,我一下没憋住。黄鼠狼是谁我不记得,但我应该不是他儿子。不能聊了,你快跑,老头子追来了”
“你,你,你快从我脖子上下来,”莼之气喘吁吁地说:“我,我要把你交给他。”
“可是你也喝了他的酒啊”
莼之气极,又无可奈何,只得拔足狂奔,那老者年迈体弱,跑了一会,在原地喘气,跳脚道:“小兔崽子,你,你等着,你以为你跑得出我神算子的手心吗等我抓到你,一定扒了你的皮”
小元听他骂得狠:“他叫你小兔崽子耶,你是兔子的儿子吗”
莼之没好气地说:“他不是骂我,是骂你”
小元十分诧异:“啊骂我的我怎么记得我不是兔子的儿子”
“你可能是乌龟的儿子。”
小元不知莼之在骂自己龟儿子,诧异地问:“真的吗”
“真的”
小元笑嘻嘻地吊到莼之背后,冲那老者做鬼脸,老者气极,弯腰拾起一块碗大的石块,使出吃奶的气力,对着小元扔过来,小元啊呀一声,向后一滑,滑到莼之胸前,双臂仍然吊在莼之脖子上抱着莼之。
莼之听到动静,扭头望去,眼睁睁见那石块直奔自己飞来,躲避已然来不及,蹲下石头必然会正砸中头,若要自己不受伤,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转过身去,用小元挡住石块,或者直接卧倒,但可能会把小元压扁,若是大力侧过身去,可能会把小元甩出去。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莼之急急向右边一斜,呯地一声,石头仍是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左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