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带上。
简童看了一眼手边的男士运动短裤。
犹豫了一下,撑着身体,缓缓将湿掉的裤子换了下来。
适时,门口响起敲门声:“简童?是我。”
白煜行站在门外,礼貌的敲了敲门:“你不说话,我进来了?”
简童立即脸sè一白,“别……”进来……
晚了……
白煜行立在门口,看了一眼简童,他视线在简童身上上下一打量,顿时眼底浮现一丝古怪。
沈修瑾的衣服,穿在简童的身上。
“你们刚刚运动过?”
“啊?”
白煜行是说了个段子,但看简童一副反应迟钝的模样,摇摇头,答案已知。
他朝着简童走过去,简童脸sè更白。
“你别紧张,我只是例行检查。”
“我没病。”
“我检查一下,不会有损失。”
“不用了,我真的没有病。”
白煜行忽然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向简童:“喂,简童,你在隐瞒什么?”
简童心脏停跳半拍:“我就是……没有生病,我讨厌医生而已。”
白煜行下巴朝着卧室门的方向扬了扬:“要我把他叫进来,当着他的面说你现在是个残缺的人吗?”
简童猛然瞪大眼睛!
这是她最难堪最不想被人提及的事情!
就更加地不想当着那个始作俑者的面,被人提起!
“你怎么知道……哦……果然,”她刚问完白煜行是怎么知道,就顿了一下,突然莫名其妙说了一个“果然”。
白煜行眯眼打量简童,他隐约有些明白一些事情了。
可,如果事情,当真如同他猜测的那样,那……白煜行怜悯地看向简童……她可真够悲催的。
“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自己心里认为的那样?”至少,他认为沈修瑾再怎么厌恶简童,也不会残忍的让人拿掉她的肾脏。
“都过去了。这是我应得的。”那女人,曾经上海滩上最张扬自信的一个女人,此时此刻,却仿佛走到了人生的终点一样,毫无生机,像个过百的老太太,说着那些话。
白煜行震惊了!
即使看到过她曾在自己面前卑微地给沈修瑾下跪,可当面对这个女人的,是自己的时候,那感觉,更震撼!
那种卑微,卑贱,几乎从她的字里行间都透露了出来。
“一个肾脏,换你一句‘都过去了’?”白煜行眼前浮现出当年自信飞扬的那张脸庞,当年的那个简童,也曾是许多名门大少爱慕过的对象,可是现在的这个女人,他只以为,三年时光,只是改变了她的外表,没想到,却是连骨子里的东西,都掏空了。
“你真的认为,一切,都是你应得的吗,简童?”
简童更是不曾抬眼去看白煜行了,仿佛机器一般重复,“这一切,都是我该得的。”她的脸僵得就不像是一个鲜活的人!
白煜行满眼失望,原来,那个简童,真的消失了,再也不会出现了。
“我现在要给你做检查,请你配合。”白煜行公事公办,也不容简童躲闪,“你最好别乱动,我怕伤到你。或者,你要我去把沈修瑾叫进来?”
这最后一句话,彻底制住了简童。
“发烧37度8,你是怎么回事,发烧也来上班?你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你本来就不是正常人,还敢逞能。你不要命了吗简童!”到底,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女人,也曾经是他儿时一起长大,叫他‘煜行哥哥’的人,就算回不到过去,她也还是简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