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白白等了这么多年……”
“我记恨你做什么?”阿依米儿爽快地摆摆手道,“他这人一天到晚的跟个弃妇一样唠唠叨叨,就算一开始心疼,听得久了也觉得他活该了!何况,若不是你,我还做不了大夫呢。”说到这里,她忽然又叹口气,握拳坚定地说,“师父她老人家带着我草原大漠地行医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让我被阿史那巴齐那老贼qiáng占的!我们一定要逃出去!”
这回鹘的小公主虽说年纪不大,脾气却泼辣爽利,就像是大漠里的太阳一样,自带着辐射人的热情。短短几句话听得赵杏儿心情也跟着晴朗起来。她也跟着重重地点点头,道:“不错,我们一定要逃出去!不能让这老东西得逞!”
说完,两人便窝在这床幔之中,嘁嘁喳喳地小声商讨起逃跑的对策。
待到傍晚,阿史那巴齐再度回来这王妃寝殿时,便见到阿依米儿半倚在软枕之上,一头卷发散落在身后,虽然还有些“虚弱”,面sè却依稀恢复了点红润。
“阿依爱妃,你可好些了?”
阿史那巴齐关怀地走上前,低头握住阿依米儿的手亲吻着,眼神里满是担忧。
而出乎他的意料,平素一向对他没什么好脸sè的阿依米儿,今日竟然乖巧地笑了笑,虚弱地回答:“赵大夫妙手回春,已经好多了……多谢、多谢大汗关心……”
阿依米儿本就一张脸生得倾城角sè,如今这一笑,一双猫眼儿石一样亮闪闪的眼睛弯成两枚小小的月牙,长睫毛扑闪扑闪的,娇嫩的嘴chún抿起来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阿史那巴齐被她笑得脑子里“嗡”地一声,激动得声音都颤抖起来:“爱妃……爱妃今日里这是第一次对我笑……爱妃你笑起来真的好美……”
一旁站着的赵杏儿被这五大三粗的汉子rou麻兮兮的模样膈应得jī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亏得阿依米儿演技好,竟然还能被他握着手,一脸无辜地笑着说:“我从前没对你笑过吗?真是奇怪。这一病,我倒有些想开了,大汗对我这么好,我应当好生同大汗做对恩爱夫妻,给你多生育几个子女才对,不晓得之前在赌什么气……”
这话一说不得了,阿史那巴齐激动得差点当场老泪纵横,死死握住阿依米儿的手放在xiōng前连连点头:“爱妃想生多少个便生多少个,爱妃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都听你的!”说完,又捧着她的手又是亲又是啃,俨然已经忘了“瘟疫”的事情了。
哪怕看不到阿依米儿的脸,赵杏儿也能明显地感受到,这个年轻的回鹘女孩忍耐程度已经快到了极限。她连忙上前扯过阿依米儿的手:“大汗莫要掉以轻心,王妃现在还需要静养,万一给大汗染上病就不好了……这生儿育女的事情,还是往后放放,切莫心急。”
“好好好,我不急,我不急!”阿史那巴齐连连点头,接着又转过头对手下道,“你们先带赵大夫去歇息,我就在这儿守着爱妃。”
“那个,大汗,我有个不情之请……”眼看着几名突厥侍卫便要上前再度把自己不知道押到哪儿去,赵杏儿连忙开口,“其实我与王妃的哥哥哈克木世子是老相识,方才见到才认出来我们其实yòu时订过娃娃亲,约好了等我成年便回去回鹘同他成婚,却不想再去时他已经来突厥了。虽然有些唐突,还请大汗应允,能让我搬到我未婚夫的住处去。”
“哈克木是你未婚夫?”
阿史那巴齐怀疑地看着赵杏儿。阿依米儿却忽然咳嗽两声,柔声解释:“的确,我现在想起来,我五岁时候便和杏儿姐认识的。只是时间太久大家都变样子了,一时没认出来。”
“原来爱妃同赵大夫是老相识?”阿史那巴齐一听阿依米儿开口,也无暇再顾忌赵杏儿,只得连连点头,“这倒是缘分了。也罢,你们也怪不容易的,我准了便是。”
虽说这突厥可汗生性多疑,面对自己心爱的王妃,却也被哄得暂且放下了怀疑的心思。赵杏儿内心终于松了口气,颔首给了阿依米儿一个同情的眼神,便被侍从带着重新又往哈克木的住处去了。
原来,她与阿依米儿商量出的计谋便是,两人想方设法哄得阿史那巴齐同意赵杏儿与哈克木同住,这样每日问诊时她能见到阿依米儿,回去又能见到她哥哥,虽然兄妹俩总也见不到面,赵杏儿在当中斡旋,却也能方便通风报信。这样过一段时间,借着阿依米儿病好的机会,她趁机提出要摆酒庆祝一下,再趁着酒宴混乱之时,三人一同从这王宫里逃出去。
总而言之,这计划如今是成功了第一步。都说是万事开头难,到底能否顺利逃跑,还得看接下来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