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位是状元夫人!失敬失敬!”
李公公恭敬地冲赵杏儿点头致意,望着陈默溪却隐隐有些惋惜皇帝的亲妹妹、行八的安怡长公主前年殁了未婚夫,伤心得整日闭门不出,一直再未婚配。皇帝点选状元时,听说这状元爷年轻有为又相貌堂堂,原本有意把安怡长公主赐婚给他,却不想是个已经成婚的。
“状元爷,还请上马吧!”李公公牵过马,做了个“请”的手势,“春风得意马蹄疾,lún着状元爷踏遍这长安街、让这京城的男女老少看看您的风采了!”
春日张榜,状元郎游街,无数怀春少女檀扇遮面地从阁楼里扔过绣帕、鲜花去,只在戏文里听过的场景,如今竟然能亲自得见。赵杏儿兴奋地望着面前棕毛白流星的高头大马,仰头冲已经骑上马去的陈默溪眨眨眼玩笑道:“你快去吧。别叫那些等着看状元郎的姑娘小姐们等急了!”
长安街街首就在贡院门口,穿越半个京城,尽头便是禁宫正门。街上已经聚集起了看热闹的居民,被侍卫拦着窜头窜脑想往这边看。陈默溪一拉缰绳,马儿便跟在开路侍卫身后稳稳地走起来。赵杏儿后退了两步,转身刚想离开,却被陈默溪一个弯腰捞到马上,揽在了怀里。
“那可不行啊,本状元可是有明媒正娶娘子的人,伤了人家姑娘的心就不好了……”陈默溪极近地贴着赵杏儿的耳根,带着笑意低声道,“不如,杏儿姐陪着弟弟游这一回街?毕竟,这状元及第,可有杏儿姐一半的功劳呢……”
游街(微h)
游街(微h)
马儿走得步履轻快,未等李公公出言反对,便已经上了主干道,走进了围观人们的视野。
赵杏儿甚至来不及气恼,便被陈默溪拦腰圈在怀里,侧坐在马上。xiōng前的大红花太碍事,被他扯到一旁,身子隔着薄薄的春衫贴着赵杏儿的身侧,热烘烘的。
无数人好奇的目光就这样从四面八方而来,直直落在赵杏儿身上。她窘迫地红了脸,侧头瞪陈默溪:“有你这样的吗?人家娶媳妇儿都是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倒好,恨不能全城人都看光了!”
陈默溪毫不在意地单手扯着缰绳,另一只手冲围观的人挥手致意,笑得一排牙白亮亮露出来:“谁叫杏儿姐一天到晚地总想着要和离?如今让全城百姓都把这门亲事坐实了,看杏儿姐还往哪里跑!”
“呸!真当我跟那《女经》听多了、脑子都木掉的娇小姐一般好骗么?”赵杏儿娇啐他一口,目光流转着望着街上挨挨挤挤、交头接耳的人群,嗔媚道,“到时你个堂堂状元郎跑了媳妇儿,看丢人的是你还是我!”
陈默溪毫不在意,反倒笑意更盛,拉住赵杏儿手望着她,做出一副可怜样:“对啊,到时候太丢人了,我可只能辞官跟着杏儿姐跑天涯了……”
与此刻马上打情骂俏的两人不同,这长安街两侧围观的百姓,可是快惊掉了大牙。
一来,历年游街的状元郎,就算不是年过不惑、头顶已掺杂丝丝银发,也是至少得三十岁有余,蓄起一把胡子,眉眼之间也带了些苦读多年的沧桑。而陈默溪今年虚岁也不过十八,白白净净的少年眉目之间隐约还带着些稚气,如今登科及第,春风得意之时更显得意气风发,瞬间便迷倒了无数躲在包厢里窥探的闺阁少女。
然而,心动紧随着的便是心碎谁都没想到,他竟然有胆子当众把个女孩抱上了马,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同游街。
围观的人群嘁嘁喳喳地交头接耳着,纷纷猜测状元郎怀中这女子究竟是谁。是他夫人?那为何仍梳着少女发?是他定亲的未过门儿的未婚妻?那这光天化日下搂搂抱抱着去面圣,这不是自找罚酒吃?
不论是谁,能被这样年轻有为、一表人才的新科状元,拼着一甲头等的进士及第不要也要抱在怀里一同骑马游街,如此疼爱,哪个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