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先跑来找赵杏儿报仇,也不过是赌着一口气比起恨那负心的牛二,更多的是气恼竟然有人能悄无声息解了自己的蛊。她原先想的是,等赵杏儿折腾一番白费些功夫,证明了这野郎中技不如己,自己便开开心心替她解了蛊,羞辱她一番,再散了毒烟跑路。
却不想这赵杏儿,非但轻而易举破了自己养了一年多的金线蛊,连毒烟这一步都算到了。
而算到这一切的她,竟然毫无怨恨,而是彬彬有礼地请自己这小丫头留任教书?
都说汉人看不起年龄小的、家里穷的、不带把的,更是分外仇视异族。这赵杏儿,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望着赵杏儿真诚的眼神,蒙青娥深吸了一口气,带着点稚气的眉眼也严肃起来。
“我答应你。”
赵杏儿神sè一展,还没来得及喜上眉梢,却听蒙青娥又补了句:“但是我先说好了,若是我在这里教得不开心,你可不能拦着我走。”
赵杏儿笑得眉眼弯弯:“不拦你不拦你,蒙姑娘想走便走想留便留,只当这里是自己家便是!”
“切,谁要拿这儿当自个儿家啊,这房子修得木头不是木头瓦不是瓦的,哪比得上我们的吊楼舒服透气……”蒙青娥撇嘴抱怨了一句,忽然想起什么,挑眉望向赵杏儿,“赵大夫,这下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怎么破的蛊虫了吧?”
赵杏儿笑眯眯点点头,开口解释:“昨日我们先是下了一剂血榧子汤,原本应当管用才对,但是却激得那毒性走得更快了。这时章大夫提醒我,你们滇西南的人日常饮食和我们不同,有一味充当香料的野果,能祛湿散han、行运血脉,却无半点偏性,在解这带毒性的蛊虫时便充当了药引平素没吃过那东西的人,服药时便要另配上吃了才行。”
蒙青娥点点头:“说的不错。只是,这野果也算不得草药,出了林子便根本没人稀罕,除了滇西南的林子里,别处都没得长。你又是哪里得来的?”
“我也没有这味药引,只不过,我有些别的。”赵杏儿又往蒙青娥的碗里夹了一筷子炒rou丝,笑道,“蒙姑娘,还是快些吃早饭吧,这面坨了可就不好吃了。”
蒙青娥怀疑地看了看她,低头搛了一筷子rou丝面,犹豫着送进口中。
接着,眼睛猛地睁大,惊讶地望向赵杏儿。
“如何,可还算是合蒙姑娘的口味?”赵杏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施施然道,“虽然这番邦异国产的指天椒,比起你们滇南雨林里长的小米辣还要差得远,却也勉qiáng能解一下蒙姑娘的思乡之情吧?”
开荤(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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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炒rou丝里,分明夹杂了丝丝缕缕红sè的香辛,辣丝丝的味道,与蒙青娥家乡常吃的那味叫做“小米辣”的tiáo料,相似极了。
“什么‘指天椒’,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蒙青娥望着碗中的菜码,犹疑地问,“赵大夫是哪里得来这东西的?”
“这得多亏九王爷。”赵杏儿微笑着解释,“去年我在九王爷府上见到他种的这东西他自己起名叫‘番椒’和‘灯笼椒’的,一时技痒给他炒了几碟子小炒。后来他惦记我喜欢这玩意儿,便寻了那走南闯北的商人四处搜索种子,在郊外租了块地种了许多,今年收了好几百斤呢,竟然叫他晒干了打算运过来了,也不晓得是打算喂猪用还是喂jī用。”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