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课是合班上,见面的机会很多。很漂亮,高挑、大眼睛、微黑。
故意与同学打赌,赌能不能约到她。
于是在一次物理课时,给她传了张纸条。题干是:你愿不愿意今晚去看电影。
给了她四个选项:a,很愿意。b,可以。c,反正没事做。d,不想去。
她选了a。
晚六点半,小足球场旁,去赶七点钟的电影。
心情很矛盾,既希望约女孩子的举动能让老公嫉妒,也希望自己的注意力能就此转移,恢复正常的生活。
忘了,一切都忘了。
忘了那一天是怎样的心情,忘了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也忘了电影的情节。
只记得坐在黑暗中,一分一秒都变得分外难熬,克制着想逃跑的冲动,分出心思与她交谈。
回到宿舍,老公正在扫地,看我进来,问我一句:“yín荡完了”
恨他这样的无动于衷。
陆陆续续和她出去几次。
没牵过手,没接过吻。
夜里,两个人跑到主校区等教学楼在一瞬间万灯齐灭。也会在下自习后,去半月池偷摘两大片荷叶,倒扣在头上。
上课时坐到一起,我把物理课本改成辽宁普通话,让她用粤语念出来。同学说:“怎么你们两个一点不像在谈恋爱,倒像两个小孩子有了伴,在玩家家酒。”
还有半个月,大学第一学年就接近尾声。
熄灯后,给她打电话,照旧是无意义的闲聊。
说了声“bye”,放下电话,爬到床上。
宿舍里寂静无声,快到凌晨一点时,老公突然爬起来,坐在下面点燃一根烟。
透过蚊帐看着他的背影和一明一灭的烟头,眼泪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流了出来,不敢放声,只是一哽一哽的,既委屈又伤心。
第二天,和她分了手。
大二后,不再一起上课,见到的机会大为减少,偶尔在食堂遇见,聊上两句,心里那句“对不起”一直说不出口。
她经常换男朋友,同学都说她是受了我的刺激。很怕事实真的如此,又不免笑自己自作多情。
快毕业时又见到她,已经在广东找了份工作,帮着她摆摊卖旧东西,打包托运,仿佛弥补似的。 老公说我们余情未了,我瞪他一眼,想着还不都是因为你。
而且,三年后才开始吃醋,时间拖得太久,我已经等得不想等了。
昨天忽然想起“未亡人”三个字,古代没了丈夫的女子这样称呼自己,现在没人这么叫了。
很缠绵俳侧的三个字,仿佛有无限的故事在里面。
我只是还没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