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房间都挂着厚厚的窗帘,隔断了他与光的接触。他们在昏暗的空间,炽热的碰撞。简亦舟吻得很深,毫不保留,秦时只觉得身体和灵魂都在接受着撞击的激荡。
极致的疯狂。
结束之后,秦时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起身打开灯点了一支烟。她的腿不受控制的在抖,简亦舟的手落在她的腿上,抬起头。
很轻的笑,他漂亮的眼微眯,浓密睫毛如同羽扇。凝视着秦时,他眼里有光。
笑屁笑?
秦时拉过毯子遮住自己,抬手把长发撩到一侧。简亦舟抽出手,揽住秦时的腰,道,“还好么?”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
秦时掐灭烟扔进烟灰缸,枕着手臂躺在另一边。“嗯。”
简亦舟没有抽烟,他只看着秦时,片刻后。秦时抬手盖在简亦舟的眼上,道,“困了,我睡一会儿。”
眼睫毛刮过她的手心,秦时心里痒痒的,闭上眼收回手。
秦时以为自己会睡不着,闭上眼,很快就陷入沉睡。她醒来的时候世界一片黑暗,秦时揉了揉头发,打开灯找到手表,晚上八点。
秦时赤脚踩在地板上,翻简亦舟的衣柜,找到一套男式睡衣拿着走进浴室。洗完澡套上睡衣出卧室,客厅亮着灯。秦时下楼看到开放式厨房,简亦舟背对着自己,他穿棉质衬衣,踩着同样淡色拖鞋。
挺拔修长的身材,秦时系上睡衣带子,下了台阶。
简亦舟似乎听到声音,回头,“你醒了?”
秦时走过去,“你在做饭?”
简亦舟迅速把菜谱扔回抽屉,“煮粥。”
秦时:“……”
秦时的头发还湿着,斜靠在柜子上,从神态到嗓音都慵懒。简亦舟的睡衣穿在她身上长了些,松松散散的性感。
简亦舟看了她片刻,转身大步走向门口,取了一双拖鞋走过来弯腰蹲下去,“抬脚。”
秦时眯了眼,有些好笑。
抬脚,简亦舟给她穿上拖鞋,又重新洗手准备他的晚餐。
“我得回去了。”秦时说,“我妈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继续留在这里没意思。
“吃完饭再走,我送你。”
“不用。”秦时说,“我开车过来的。”
“那吃完饭再走。”简亦舟坚持。
简亦舟很认真的做饭,秦时再走有点太渣了,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秦时靠在柜子上,拿出手机发短信给母亲,“晚上我不回去吃饭了。”
热油碰到肉发出声响,秦时抬头看过去,简亦舟怎么看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做饭画面感太爆炸了。
牛排滋滋响着,香气四溢。秦时从冰箱里翻出一盒酸奶,插上吸管喝了一口,简亦舟停顿片刻才关火,回头注视秦时片刻。
秦时以为他要说什么,简亦舟又收回视线,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刀细致的切牛排。他做这些的时候,用的是非常严谨的态度。盐要精确到粒,牛排粒拿尺子精准的测量。
三十多岁的男人,小孩似的。
白粥,蔬菜牛排沙拉。牛排老了些,良心话,不是很好吃。粥也马马虎虎,秦时喝完粥,道,“明天中午有时间么?”
“有。”
“和盛科刘总吃个饭,盛科是风雨的第二大投资商,他要见你,我不能得罪人。”
“你安排。”
秦时抽纸擦手,“那我明天来接你,需要跟你的经纪人打招呼么?”
“不用。”
秦时不能穿简亦舟的睡衣回去,她捡起自己的衣服上楼换上,下楼换上高跟鞋走出门。夏夜风是暖的,炽热的空气。头发很快就黏在皮肤上,秦时拉开车门上去。别墅的灯光隔着厚厚的窗帘落出来,秦时收回视线,打了把方向车开出去。
下车的时候秦时揉了揉腰,简亦舟的体力不错,挺能折腾。秦时的腰都快被幹断了,简亦舟的极度消瘦,并不影响他的力量。
开门开灯,母亲睡的挺早,秦时扔下包和车钥匙。简亦舟做的饭确实不怎么样,秦时吃的胃里难受,她拉开冰箱找水。听到哗哗水声,秦时拧开水喝了一口,水声依旧在。秦时忽然回过神,扔下水瓶转身大步跑上楼。母亲的房间反锁,秦时狠狠的拍门,“林凤珠!”
房间里有水声,却没有回应。
秦时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用肩膀狠狠撞击着门,实木的门纹丝不动。钥匙呢?备用钥匙呢?秦时冲下楼把抽屉全部拉到地上。
翻不出钥匙。
秦时读大学的时候,林凤珠自杀过一次,那一次秦时知道秦峰与出轨。秦时找不到钥匙,脚下一崴,她踢掉高跟鞋换上运动鞋又冲上楼用尽全力踹门。
那个药秦时为什么会认识?她的母亲一直在吃。
门哐的一声巨响弹开,秦时冲进去,洗手间的门没关。一地血红的水,林凤珠躺在浴缸里,水漫出来,满地鲜红。
秦时张了张嘴,喉咙里似乎塞满了棉絮,她喘不过气发不出声音。秦时扑过去按住林凤珠的手,她已经昏迷。血不断的涌出来,浴缸里的水鲜红。
秦时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挂断电话,秦时把林凤珠从水里捞出来。她死死攥着林凤珠的手腕,电话响了起来,秦时连忙接通,她六神无主,“到了么?”
“是我,简亦舟。”简亦舟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