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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酒guàn进肚子里,眼泪出来了。
拆封一包新的烟,咬在嘴里,眼泪更厉害了。
他留过我,但他知道留不住我。
所以,还是让我出来了。
之后,我四处游走,带着我破烂不堪的身体,带着我千疮百孔的灵魂。
孤独地走在城市中。
孤独吗?
或者不。
因为,我心里是满的。
半年后,我给自己找了两份工作。
白天,在一家私人中药房拿药,并没有资格看诊,所以仅仅是按照医生的药方拿药。
晚上,在酒吧做品酒师。
tiáo出的新酒,我总是第一时间得到品尝。
我仅仅会这两件事而已,所以,以此为生。
倒不是钱不够,而是总得让自己参与生活。
越来越喜爱鲜艳的sè彩,穿在身上的衣服,颜sè不再单一。
呵,年纪越大,就越怕朴素么?
一年后,我辞去了中药房的工作,但仍然奔走在各地酒吧,尝到了无数的酒,有的味道差qiáng人意,有的则让我头晕目眩,还有的,仅仅是很少的情况,让我甘之如饴。
也不是没有人追求过我,不过一旦发现有人向我抛出橄榄枝,我便离开,永不再去那里。
越是这样,我越想他。
每天醒来,我会想他,睡觉前,我会想他。
越想念,越发现我自己是有多爱他。
但越意识到这一点,我就越不想回去。
一个人的生活,我并没有倒下,但我也没有好起来。
准确来说,我没有比以前过得更好。
我以为我自由之后,会过得更好,会自在。
但我错了,并没有。
……
我仿佛活得更有血有rou,但更没了灵魂和心。
我的灵魂和心,遗落在了z市,在某个人身上。
每当有人问我的名字,我会笑一笑回答:“我姓苏,苏暮烟。暮sè的暮,烟尘的烟。”
他们都说这名字很好,好到和我的气质相配。
可他们不知道,给我取名字的人,才最有资格说这句话。
傍晚,暮sè,落日,夕阳……
怎么说都好,你知道的,就是那一小段稍纵即逝的时光。
同一个东西,可以换种叫法。
可我只是苏暮烟。
永远都是,更改不了。
或许,我和萧谦墨的分开不叫分手。
因为分手的另一个名字叫劫后重生,而我并没有重生。
反而更加,念想以前有所依靠的我。
才明白,有他,是多幸福的一件事。
但我仍不任命。
继续,继续用自己的方式游荡。
唯一做的,是每年生日那天,到雪山上坐着,望着对面的树,饮酒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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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三十岁生日那天,我坐在山上,遥望对面的树。
瞧,头一次见他们,还是是二十棵。
现在十年过去了,匆匆忙忙。
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