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明明冰凉到刺骨,却灼热到要把我手心烧一个窟窿。
最终,棉老让我自己收着这戒指,然后告诉我,以后再也别交给任何人。
可我清楚,不管这戒指在哪里,我也再无归属。
再无归属的意思是,除却他所在的地方,别处都是别处。
我曾经不堪一击,但我清楚,慢慢的我将刀枪不入。
————
转眼,深冬到。
我二十一岁生日随之而来。
棉老问我想要如何度过。
我答:“可以给我三天假期么?我不回z市,我去另一个地方。”
“也好,散散心!”棉老答应,“阿森,你陪丫头去!”
心下一沉,并没有多言。
生日前夕,一场大雪,我到了那座山上。
那座我念想的人,寄托了东西的山上。
买了很多酒,很多烟,很少的食物和水。
阿森开车到了山腰的时候,支起一个帐篷。
他在前面升了火,雪已经停了。
缩在厚厚的外套里,手上戴着紫sè戒指,内心荒凉。
一直没往远处看,但天sè还未黑尽的时候,我开了酒,点了烟,和阿森碰了碰杯子。
看向远方,那些红sè的树,就在远处。
“阿森,你帮我数数,那些树,多少棵?”我很冷静。
记得他说过,每一年,会多一棵树。
闭上眼睛安安静静等着阿森的答案。
他伤了,恐怕,已经忘了这件事了。
我还抱着什么希望呢?
“二十一!”
瞬间睁开眼睛,烟掉在地上,看向阿森,他一脸笃定。
我站起来冲到帐篷外面……
一,二,三,四……十,十一,十二,十三……十九,二十……
二十一!
再没有什么,比这更令我惊喜。
感觉呼吸都困难起来。
二十一,二十一!
数了一遍又一遍。
在这天han地冻,温暖我的不是阿森升起的火,而是第二十一棵树!
“苏苏,怎么了?”阿森不明所以地过来。
我目不转睛,已经忘了要回答阿森的话。
他做到了,他言而有信,他……
他还好吗?在哪里?
竟然还记得么?
“阿森,我要过去!”我转身,斩钉截铁。
阿森皱着眉:“苏苏,你怎么了?那座山是很难把车子开上去的!”
“我们走路过去!”我疯了一般。
既然有人上去种树,那就一定有上去的办法!
怎么可能放弃。
“你疯了!”阿森大声吼了一句,“苏苏,不要任性!你现在没有资本任性!”
轰……
一句话,醍醐guàn顶。
天上,又开始飘起小雪。
我颤颤巍巍回到帐篷,双腿和心,已经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