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肚子里吞。
没忍住伸手往耳朵后面摸,那块胎记,虽然摸起来没有触感,但是我知道,它真真实实存在。
桃红sè,和皮肤的sè差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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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恢弘也好,凄惨也罢。
落叶讲究归根,人也应当寻到自己的来处。
我虽身在红尘,但我一直飘零。
我记不得她的样子,只知道她是很漂亮的女人。
身材纤瘦,十指跟别的农村妇女不同,她的嗓音也很好,可她从未哄我睡过觉。
若是我再有见到她的机会和幸运,我愿意折寿十年,甚至二十年,换取短短的一面。
再见她,我会说什么?
还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叫她妈妈?还是……
妈妈……
这两个字,我竟有十几年,没念出来过。
或许梦中有过,但那只是梦中。
一只手把我拉进怀抱的时候,方才察觉我竟泪流满面。
他身上的薰衣草味道,让我清醒过来。
“我自有我的理由。”他轻拍我后背,“你何必急于一时?”
“嗯!”我苦笑。
自己没有做女儿的福分,更没有做母亲的福分。
难道我这一生,注定了,漂泊无依?
……
车子停在一座桥头,这桥是z市多年前建造的人工桥。
并不恢弘,甚至有一丝古sè古香的味道。
老六替我们拉开车门。
忽然想起,萧谦墨说,晚上带我放松。
这里么?
老六在车内等候,萧谦墨揽住我的腰。
奇怪的是,平常这里都是居民晚饭后散步的地方,今天却空无一人。
走到桥头,夜风和睦,带着春天的味道。
今天发生的事情,也足够让我消化很久。
桥的中间,下面是水流,并没有激浪,而是细流。
其实这里,离萧家老宅不远,当年,萧谦墨头一次要把我扔掉,也就是在这附近。
握住我腰的手缓缓松开。
然后,他主动提起这件事。
“你二十岁生日那天,我忙于老六和商场的事,那些人,你都知道他们的身份。”
我点头,实在不想提起那天。
提起,我的小腹便隐隐作痛。
当然是我的错觉而已,可心痛是真实。
也终于想通,那晚他为什么,来者不拒。
谁让他喝酒,他都毫不犹豫,还嘴里带笑。
为了老六,也为了商场的事情。
再qiáng大的人,不至于qiáng大到不求人。
“并不知道你有孩子。”我们站在桥上。
他看着我,我看着桥下的流水。
“不怪你,我自己也不知道。”其实冷静这么久,我哪里还有责怪。
况且他也说明,那天他的确是已经焦头烂额。
很少见他醉,但他那天眼眶红了。
“你十九岁之后,我们赛车那次,山上。我说过,哪里每年会多一棵树,那天有,但抱歉……”
他没把话说完,我伸手抱住了他。
“算了,让他去吧!”我忽然释然,“假设,他出生了,能让他姓萧吗?你父亲会承认他吗?”
萧谦墨显然没有想过我会问他这个问题。
竟很久,没有回答。
“或许,是他自己知道,他来到这世上不会幸福,也不会有一个正常的家庭,所以,他选择不来了吧!”我宽慰自己。
但他把我抱住,抱得很紧:“还会再有的!”
“还会再有?他可以姓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