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曼是完全不管账目,负责其他事宜。
棉老也迟迟没有把新任务交给我,一切风平浪静。
但是,生活不懂得什么叫做高抬贵手。
在你慢慢平静下来的时候,它突然扔一把刀子过来,正中红心!
事情,就发生在我二十岁生日。
前一天,东子就过来我的住处,让我准备,第二天有一批重要客人会来,要开一个酒会。
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
所以我点头答应。
但没想到,第二天,是我的劫难日。
我的一生有无数个劫难日,有很多都随着日子慢慢淡忘,成了痊愈的伤疤。
而那天,我被撕裂的伤口,几乎在很多个日子,都会毫无征兆地被撕开,然后bào露在空气中。
历久弥新。
————
那天,我穿着东子送过来的紫sè旗袍,配了首饰。
站在会所门口迎接那些所谓的贵客。
大多数人我是很熟的,例如韩越琛。
但也有从没见过的,东子就在我旁边小声提醒,报了他们的名号。
一整个过程,脸都快笑得僵硬。
他们,每一个都不是我能开罪得起的主。
衣冠楚楚,也衣冠禽兽。
萧谦墨迟迟未到。
我硬着头皮跟他们喝酒,看似是一个以交谈为主的酒会。
一侧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架钢琴,琴师在角落缓缓弹奏。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我似乎确实比以前更好了。
至少,这里没有人像夜场里的人那样,砸就瓶子,guàn酒,脏话连篇。
但是,本质又有多大区别?
同样是他们,如果转身去夜场,那此刻手上的红酒杯,便变成了一杯又一杯的低俗言语。
生命,是一场虚妄。
每个人都在这场虚妄里跋涉。
我站在他们中间,艰难笑着,就算再孤寂,也做不了巧言令sè以外的任何。
这里灯光璀璨,琴声悠扬。
但我无法有荣辱感。
他进来的时候,外套是搭在手上的,顺手交给门口的东子,一向面sè冷清的他,也竟然嘴角勾着。
刹那间,花火四起。
我以为,我看错了他嘴角的笑。
一步步走过去,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挽住他的胳膊:“你来啦!”
已经又有半个月没见了吧!
他朝我一笑:“走吧!”
不明白他此刻的随和是怎样来的,随和到让我害怕。
脖子上,竟有一道不起眼的伤痕。
是刀划过的伤痕。
眼黑一瞬间,我屏住呼吸才没有惊叫。
跟着他走过去,服务生过来拿酒给他,顺手端起一杯,走到人群中。
“萧总,迟到了!”一个胖子,看着萧谦墨,眼里竟是挑衅。
换作往常,萧谦墨肯定会淡漠过去,但今天,他竟笑着:“抱歉,自罚一杯!”
说完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心脏跳脱,无法揣摩透彻他的心思。
“好!”胖子似乎很高兴。
其他人也都凑过来打招呼,都吵着要萧谦墨喝迟到酒。
明明是酒会,忽然有些变了味道。
我急忙松开他的胳膊,开口想要替他挡酒。
但他顺手把我肩膀搂住,很自然地用另一只手把我手里的杯子拿过去,又是一饮而尽。
“好!萧总果然直爽!”众人惊呼。
你要知道,这种事情,往往就像闸口,一旦打开了,洪水涌出……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