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晚上,约么凌晨。
脑子里出现以前在萧家书房里看到的一首诗:
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我心口幽居。
我放下过天地,放下过万物,却放不下你。
我独坐须弥山巅,将万里浮云看穿。
一个人在雪中弹琴,另一个人在寻觅知音。
先是在雪山的两边遥相误解,然后用一生的时间奔向对方的xiōng怀。
……
我和萧谦墨,不就是这样么?
我们永远,在雪山的两边。
陈曼瞥了我一眼,似乎在寻觅我的意见。
萧谦墨上前,以身高优势,在陈曼面前占了上风。
“没有商量的余地,趁我现在不打算拿你出气,滚!”他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不留丝毫余地。
然后,野不给陈曼反驳的机会和时间,抓着我的手腕,把我塞进车子后座。
“老陈,开车。”
车内熟悉的味道,盖过他身上的薰衣草香味。
情绪渐渐平复一些。
我知道,他不会不管老六。
但是我怕老六一个人,会害怕。
归根结底,他也还只是个孩子,也才二十二三岁
“老爷让我问你,需不需要他出面?或者,让大少爷出面。”老陈一边开车,一边汇报。
萧谦墨直接侧身把头放在我肩上,没有搭理他。
本想推开他,可是我听到他加重的呼吸,忽然有些不忍心。
他累。
到了法式别墅,老陈停稳车子,萧谦墨还闭着眼睛。
“少……”
“嘘!”我制止老陈叫他,“让他休息吧!”
现在冷静下来,我才知道,他面对老六,不能心软。
现在这个时代,一手遮天是不可能的事情。
况且萧谦墨对他的人一向要求很严,绝对不会容忍老六得不到教训。
他越心冷,越理性,就证明他越心疼老六。
老陈在前面坐在,一声不吭。
我试着给darknight的老板打了电话,但出乎意料的是,关机!
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又打电话给周芝芝,她很快接通。
我头一次,听到她醉醺醺的语气:“苏苏姐,你来陪我好不好,求你!我在医院,进不去病房,有警察守着,说六哥是……是……所以,不允许随便……去看望……”
她的酒量一向很好,我几乎没见过她喝醉。
但是现在她说话醉醺醺的,舌头都捋不直。
竟然,就这样出现在医院,就为了见老六一面。
甚至不知道说什么,张着嘴,突然手机被人多过去。
“我是萧谦墨,奉劝你一句,做你自己该做的事情。”
他把电话还给我,老陈已经下车拉开车门。
眼里的疲倦清晰可见。
那么要qiáng的一个人,高高大大,软硬不吃。
但为了老六,累得靠在我肩上睡着。
“老陈,麻烦你,送我回去!”我把车门关上。
萧谦墨一脚踹到车门上:“下车!”
从来没见他这么失控过。
我抬头看着他,透过车窗。
老陈在车上,迟迟不发车。
他也是害怕萧谦墨的。
“老陈,拜托你,走吧!就当是,为萧家做一点好事,不要把我留在萧家人身边。”
老陈不吭声,而是看着萧谦墨。
不等我有别的反应,萧谦墨又是第二脚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