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鸟。
荆棘树上,最长最尖的树枝上,留下了荆棘鸟的血。
雨水冲刷不掉,大雪覆盖不了。
荆棘树的一生,也有了荆棘鸟留下的痕迹。
当时听完这故事,我放声大哭。
萧谦墨笑我矫情,却把被子全都搭在我身上了。
……
往事久远,我早已经不怕电闪雷鸣,却在每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无比想念他的温暖。
qiáng撑着睡意,我在等他。
玫瑰花香也解救不了我神经的紧绷。
手边就是电话,但我不想打扰他。
他说过要回来,便会回来,我信他。
可是,我等到天快亮了,终于还是撑不住,躺了下去。
雷雨停歇,或许只是我睡熟所以听不到了。
从来没有见过荆棘鸟,我也不知道它对荆棘树究竟是怎样的执着。
梦里,一片腥风血雨。
醒过来,四下黑暗,满头大汗。
空气里有酒jīng的味道。
他的手,放在我额头上:“噩梦?”
我翻身就死死抱住他,终于他还是来了。
“我梦到荆棘鸟了!”我缩在他怀里,惊魂未定,“满身是血,真的,太可怕了,可怕又可怜。”
旁边的人顺手搂紧我:“想我了?”
“嗯。”
“一直等?”
“嗯。”
“怕我不会来?”
“相信你会来!”
萧谦墨替我擦掉额头上的薄汗,轻轻叹息:“再睡!”
————
翌日醒来,下午两点,旁边无人,身心疲累。
被子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就像以前。
头疼脑热地起床,倒了一杯凉水,一口喝净,所有的细胞都苏醒过来。
走出厨房才发现他在沙发上坐着,并没有离开。
我走过去,跪坐在他腿边,把头放在他腿上:“墨爷,你说过要来,果然还是来了。”
“嗯,昨晚和tony谈到很晚。”他轻描淡写一句话,让事情过去了。
“那露露……”
“让tony带去ky。”
“他们走了?”
“嗯,上午十点的飞机。”
终于不用再面对欧阳沫和露露,我松口气。
“我去收拾一下,晚上还得去darknight上班!”我抬头,不知道哪来的矫情,起身搂住他的脖子,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谢谢你!”
他不语,只点头。
我知道如果我太表露自己的情绪,便会像荆棘鸟一样,死在荆棘树上。
临死,都在执着。
叫了外卖,这次他没有走,而是陪我一起简单地吃了一些,然后刷牙出门。
他去公司开会,而我待在会所。
周芝芝朝着要娶看老六,我没有拒绝,批准她过去。
但我在办公室里,情绪一直低落着。
瞧瞧,我本来是俗人一个,但偏偏喜欢动人又不食人间烟火的故事。
没有比这更讽刺的。
我难道不应该,抱着讥讽的态度,去看待那些人间至情至爱?
我向往的,应该是世俗,是五谷杂粮,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