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没再理会程橙的话，甚至有的已经开始上下其手。

程橙被吓哭了：“你们，你们别乱来！我，我给你们钱！”

“都要坐牢了，还要钱干嘛？”有人拿程橙之前的威胁来堵她。

“你们这群禽兽！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不怕报应吗！”

“哦？可是我听说程大小姐之前还想亲眼看着我被侮辱呢。”宋乔的声音传来的那刻，程橙想死的心都有了。

最狼狈的一面，竟然被最讨厌的人看到了。

她放弃了挣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哎呀，我觉得也没什么好看的嘛，要不然我录下来，分享给苏景看看好不好看。”

这简直是，戳心窝子呀。宋乔觉得自己也挺恶趣味的。

程橙听到这句话，猛的睁开了眼。

然后她看到了宋乔那双充满戏谑的眼睛。仿佛一开始就知道她的结局一般的眼睛。

这一刻，她只觉得无尽的悔恨。

她后悔自己为何非要亲自过来看宋乔被侮辱，后悔为何落入他人的圈套，拿把柄威胁别人的时候，反被别人抓住把柄给威胁了。

自始至终，都没有后悔当初为何固执的要和宋乔作对，甚至不惜毁了她。

现在宋乔才突然懂得，为何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像程橙这类的可怜人，从不会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他们通常喜欢怨天尤人。

他们的需求没有被满足，甚至因为发泄情绪而被伤害的时候，他们通常选择把因果推给别人。

都是别人害得他们落入如此境地。

他们绝不承认，也绝不反省自身。

…………

众人发泄得够了的时候，裴青玄打了个电话。

对方一接通：“有什么事赶紧说，我还要开会。”

裴青玄：“你女儿在我手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你不怕了？”对方的声音仍然毫无情绪波动。

“怕又如何，我已经不想再被你威胁。”裴青玄轻笑了一下：“就算要坐牢，不能报复你，先报复在你女儿身上，聊胜于无嘛。”

裴青玄不打算多说，他大概能猜到对方的回答，而且该报复在程橙身上的已经报复了。

所以他直接开门见山：“要么，拿证据来换人。要么，我不敢保证我把她送回去的时候，她会是什么样子。”

他们的对话一直开着免提。程橙此刻的心情也很紧张，即便她笃定她的父亲会救她。

从小到大，父亲都对她疼爱有加。

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里，给她最好的东西。

殊不知，这同样是程万通编织的谎言而已。

就像对待裴青玄那样，在程橙价值还没有得到最大发挥的时候，他还需要伪装着。

女儿在他眼里，最大的价值就是联姻。

然而联姻的价值，并没有一个青帮的价值大。

程万通在电话里的沉默，在程橙看来是在担心。

而在裴青玄等人看来，他是在权衡利弊。或者说，他只是舍不得丢失了其中一项利益而已。

后来的结果，程万通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留着证据。

程橙听到这话的那一刻，只觉得心都凉了。

真没想到，她自以为爱他的父亲，对她只不过是待价而沽。

没了，什么都没了。

没有利用价值的自己，在父亲眼里不值一提。

母亲是个靠美色上位的，一点用都没有。

何况现在的母亲对程橙来说就是个被掌握了犯罪证据的杀人犯，是她人生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