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灼神色一愣,冷呵着摇摇头,语气颇为认真道:“够从来都不够她不是还我的债,是南风的债。”
咣当一声,东西坠落的声音响起,二人寻着声音看去时,凌霄先一步跑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凤清璇,她病着身子跑出来,且是仅裹着一层被撕裂的薄纱,一边还歪斜挂着凌霄稍大的衣袍。
目光所及之处,看到凤清璇干涸在大腿处的血迹,萧灼的双手僵在了袖口,无话多说。
撇开大梁和大元朝代更替的这一层,关于南风到此凤清璇还记得十分清楚,那是一个喜欢萧灼的名伶,三年前,被凤清璇带回宫里,而后却成了萧灼的心里人,整日在后花园里唱着绕梁的小曲儿,贴身侍奉萧灼一年有余,却未得过一句贴己的话。
毕竟是在凤清璇的眼皮子底下,众所周知,是她先对萧灼用了情,萧灼没有回应,却也没有拒绝,凤清璇总觉得萧灼是个飘忽的男子,无法知道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不过好在萧灼始终都没有给过南风一句板上钉钉的的话。
凤清璇总觉得两情相悦才是世上最大的恩赐,两人互相欢喜才是最好的结果,那些名分,位份不过就是个虚名罢了,既然对于南风的情意萧灼迟迟不回应,凤清璇便想着送她回去,免得碍着自己的眼。
凤清璇每日都可在萧灼的寝殿了见着南风,觉着她是个轻柔的姑娘,诗情画意,多情多才的绝佳女子,可越是这样的女子心里越是坚韧。
一日,凤清璇将南风叫出去,安排了轿子,打算暗中送出宫去,可是南风不肯上轿,她跪在凤清璇的面前,眼中带泪:“公主,别送奴家回去,求您了。”
凤清璇看着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软几分,可一想到萧灼却还是心狠的拒绝道:“宫里已经不需要你了,你就好生回去,银钱上也是不会亏待了你。”
在凤清璇的眼中她一直是个乖巧懂事的女子,可那一日却尤其大胆,大胆到跑向荷花池,朝着萧灼的寝殿看一眼,直愣愣的跳进湖里。
时至冬日,湖面上有些地方结了薄冰,却也抵不住南风突然的掉落,扑通一声,应着声响进了水里,连带着湖面上飘散的血水,晕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