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海饶有兴致的盯着箫剑生背后的长剑,直言道:“这是完颜庆的虬龙,莫非你有一剑送于霍某?”
对于霍海能猜到他的心思,箫剑生并没有意外,故点了点头。
“曾经确实想杀你,不过现在……”霍海不屑一笑,压低声音道:“霍某更希望将你们师兄弟姐妹一起杀死,有些难度,但并不等于没有可能,霍某等得起。”
箫剑生冷笑一声,同样压低声音说道:“有野心、有胆量、有手段,这才像你霍海的为人,如果我猜的不错,或许这也是你们剑山乃至奉天王朝的意思,不过,你霍海能等的起,但我箫剑生等不起。”
霍海爽朗一笑,并未接话。
就在周围那些人交头接耳时,霍海甩袖大步而去。
箫剑生凝视霍海背影良久,然后大有深意的看了眼华堂春,也是转身即走。
突然有一少年跨前几步拦住了他的去路,面带嘲讽道:“如果我是你,应该找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当缩头乌龟,不过既然你主动出来找死,本少爷愿意替霍师兄承了你这个人情,认清形势,你现在虽说是宫主的徒弟,如今霍师兄已今非昔比,你给他提鞋都不配,所以,这一剑我替他接了。”
少年咧嘴笑而笑,挑衅的看着箫剑生。
箫剑生弹了下耳垂,声音淡淡道:“你不配。”
似乎担心少年理解的不透,箫剑生解释了一下:“你不配,就是说你的命在我眼里不如一坨屎,所以,我的剑或快或钝,是不会沾上屎的,还有你、你、你……”
箫剑生挨个在人群中点过去,总共十六人他在那天夜里记得很清楚,这些人都是当日霍海纠结的手下,场间几百人被他手指点到的人,具是暗自哀叹,似乎时间一下子倒流了半年,回到了当天那个夜晚,眼前这个少年被四长老逼的走投无路,血染长袍。
其中也有人反思自己,眼前这个少年能不能得罪的起。
一指点醒梦中人,这些被箫剑生点过的人都缓缓的低下了头,再无直面对面这个少年的勇气。
然而,刚才那少年却是脸色涨红,但又碍于华堂春在场不好发作,狠狠的瞪了箫剑生一眼,有些不甘的退后。
华堂春轻笑着来到箫剑生跟前,先如老友见面,细心打量一番,接着才说道:“曾经很羡慕你这个废物,不仅轻而易举的抢了霍海的女人,而且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受到了宫主的青睐,然而,那件事之后有人告诉我,在无极宫宫主胧月虽大,但还不至于只手遮天,凡重大事项必须征得长老殿的半数以上同意,所以,你今天来挑衅我,是件错事。”
华堂春习惯性的以鹰钩鼻子视人,扬眉道:“你这一剑华某接了,我会向长老殿申请一张战书,然后张贴在青宵殿告示栏,三天后五柱峰擂台见,记得来时带个给你收尸的,如果没胆,就乖乖的藏起来做人吧。”
“看来月华长老收你,很对胃口。”
箫剑生笑了笑,转身而去,背后议论声炸起。
“我看他就是个缩头乌龟,三天后如果敢出现在擂台,不用华师兄出手,师弟一剑便能取他狗命。”
“真是佩服霍海师兄的耐力,若是换做我,呵呵,今日便将他留在此处,仗着宫主的庇护竟敢来主动云浮宫坏华师兄的好事,真是活的腻味了。”
“……”
出了云浮宫,天色尚早,箫剑生直奔丹霞殿后山的雾隐谷而去。
按照那天晚上小师姐指点的路线,他顺利的来到丹霞殿所在峰的后山,登顶远望眼前一条悠长的大裂谷,视线笔直向下,云遮雾罩难以看清谷底真容,只能隐约听到流水的清音,一条近乎垂直的石阶穿行于云雾之间盘旋而下。
箫剑生没有刻意的算计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才穿过清香怡人的云雾层,方才下到谷底,登时眼前一亮,感觉整个人置身世外一般。
正是初夏时节,山谷中各色花树花草放肆的绽放,花香幽幽扑鼻而来,蝶飞鸟逐,虫儿轻鸣,一条十几丈宽的河流穿谷而过,卷着细浪颤颤绕行而走,河水两侧小草莹莹,偶有造型别致的老树如河中取水一般,将树干探入溪水,枝条垂荡在水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