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箫剑生停下了清扫,单手拄着扫把,静静的看着完颜庆不屑说道:“据我所知,当年奉金一役,你完颜族人没少屠杀我奉天子民,虽然可恨,但我承认完颜家族的血脉很刚烈,所以我现在很怀疑你是不是姓完颜,荣华富贵很重要,但是认爹这种事也的慎重才是。”
箫剑生冷笑两声,继续若无其事的清扫。
完颜庆终于肯低下头,认认真真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钝剑,这柄名虬龙的钝剑很贵重,重四十余斤,全长四尺三寸,之所以称之为钝剑是因为虬龙不需要开刃,便能切金断玉,杀人更不在话下,两侧是龙鳞一样的齿状,当然,贵重的主要原因是和母亲有关。
钝剑虬龙原本是父亲的佩剑,随着父亲征战沙场染血无数,在他决心离开金国前往无极宫修行前,母亲不顾那些同父异母兄弟姐妹的白眼,低声下气的从父亲哪里将虬龙求来,一来想以虬龙来抬高他的身份,,二来作为大金国的勇士岂能手中无剑。
箫剑生早就看出那柄剑不是凡物,所以才故意点火完颜庆,就是想试试这柄剑的威力,所以他在清扫的时候,意念一直锁定这那柄剑,就在他刚刚清扫出第十三条纵线的时候,他感知到完颜庆的佩剑发出嗡鸣一声。
此时的完颜庆脸色平静,脚下重重踏出一步,身体遽然拔地而起,越过三层楼阁的高度,这才拔剑在手,双手举剑过头顶,在地下投射出一个人剑合一的黑影。
长剑呼啸着破风刹那而至,虽说箫剑生早有准备,但境界上的鸿沟让他显得有点笨拙,加之扫把又重,仓促间,他只能托举扫把迎着剑影格挡,刹那一剑斩在破旧的扫把上,没有华丽的碰撞和剧烈的撞击声,虬龙钝剑龙鳞般的剑刃压着扫把猛然向下弯曲成拉满的弓状,弓向下的弧度无限接近箫剑生头顶的时候,完颜庆身在空中,脸上挂着冷笑,在这一瞬间,他将接近五境的实力和来自虬龙剑上还不属于他的剑气一股脑泄出,如洪水猛兽一般涌向下首的少年。
在这一瞬间,箫剑生感觉到了一种钻心的撕裂感,似乎有一股力要将他硬生生的撕成两半,他的手臂已不是那么伸的笔直,双腿也已经弯曲,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的肉都在颤抖,当脚下那块青石砖粉碎的瞬间,他也喷出一口黑血,整个人被挤压的弹飞出去,沿路洒血,身体滚落出十几丈远处。
此时的箫剑生痛苦难挡,双臂似已断裂,手中的扫把再难举起,他目视着完颜庆脚尖刚一触地马上变幻了剑式,在他前方划出一条弧度,虬龙剑磅礴的剑气如一轮弯月扫向箫剑生腰部。
箫剑生来不及擦拭嘴角的血丝,也来不及召唤花翎,更来不及起身,堪堪的以扫把护住腰身,随着剑气撞向那柄破旧扫把的同时,箫剑生的脊梁骨猛然向后凸起,发出咔嚓一声,断了吗?
他已经没了知觉,身体贴着地面滑行出几十丈,开始源源不断的往外喷血,黑红色的血水染红了地下还没有消融的冰雪,染红了青石砖,也染红了他的衣服。
箫剑生皱了下眉头,柱着扫把悠悠起身,此刻,他的腰身比那瞎子还要弯曲厉害,腰后的脊梁骨已经突出来一个大包,完颜庆没有再次出剑,他咬紧牙关试着扭动一下腰身,却只有骨头直接渗人的摩擦声,他的腰完全动不了。
头顶上那盏青灯还在燃烧,但膻中位置的那盏已经出现了扑闪的迹象,箫剑生脸色突然变的惨白起来。
完颜庆往前走了几步,目色中带着骄傲说道:“这柄剑叫虬龙,虽然无锋,却能破开世上最坚硬的甲,本公子知道你身体有些特殊,只是不知道没了黄老前辈扫把的你,能否当的住我第三剑?”
箫剑生苦笑一声,索性将那再提不起的扫把放了下去,缓缓道:“试试便知。”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完颜庆左手平端虬龙剑,右手猛然拍向剑柄,虬龙剑化作一道刺眼的光线直线射向箫剑生的胸膛,正是那膻中的位置。
箫剑生目色终于显出了紧张之色,但面对如此快的一剑,他根本就没法躲避,就在他将以元阳之气刚刚在膻中位置凝成以浑厚气垫的时候,一道无形的剑气先发而至,笔直射向膻中位置,虬龙长剑紧随其后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