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无极仙尸。
看似是句玩笑话,但陶芊芊的脸上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难得的正儿八经一次,箫剑生也知道这不是玩笑,而是在提醒他,这让他想起了向郎源留下的那身崭新学院服,便冲着小师姐会心一笑。
结果,陶芊芊冲他吐了吐舌头。
三人又聊了一小会,陶芊芊和秦墨染终顶不住哈气连天,和箫剑生打过招呼告辞而去。临开门时,秦墨染一只手搭在门手上,回身说道:“大师兄之前给过你一块玉牌没有弄丢吧?”
箫剑生旋即一愣,下意识的往腰间摸了一下,面色一喜,将那块翠绿色玉牌摘下来,尽管夜色浓浓,但玉佩却发着幽绿色的光亮,他以为大师姐要收回去,反正也用完了,也该物归原主了,便将玉佩双手恭敬奉上,不料秦墨染只是在玉佩上瞥了一眼并没有去接,笑着道:“这个是师傅的意思,也是你在无极宫除了挂名弟子之外的另一层身份,切记保管好,有此玉牌你会很多方便。”
另一层身份自不言而喻,便是胧月弟子的身份,箫剑生将那块玉佩握的很紧,夜色恰好将他脸上的激动遮掩了下去,就在这时,陶芊芊见箫剑生有些木讷,细心解释道:“就是说有此玉牌,你在无极宫可以白吃白住,甚至……当然,也不能太过招摇了。”
陶芊芊小巧的舌头在嘴里绕着弯,箫剑生愣是没听明白,小师姐在说什么,好在只要能白吃白住就够了。箫剑生顿时眉开眼笑,快速将玉佩重新在腰间放好,然后笑盈盈的替两位师姐拉开门,目送两人离去,直到听不到脚步声,这才匆匆忙忙回到西屋。
他这里没有计时的东西,但也能估摸到已经是后半夜快天明时辰,便拉开软绵绵的新被窝和衣钻了进去,为了能精神饱满的迎接一会的观尸,他没有胡思乱想倒头就睡,很快便沉沉睡去。
火红的骄阳穿透缥缈的仙雾直射而下,箫剑生连一刻也没有赖床准时起身下地,在小木盆里精心洗了把脸,沾着水梳理了一番头发,对着水盆细瞅一番,似乎有些不认识对面的少年,完全和他刚进入无极宫时判若两人,再换上向郎源送给他的院服,整个人精神了百倍。
出了静听,沿着青石小路穿梭于一排排修剪的整齐的小树之下,很快拐入了一条宽敞的青石山道,山道绵延起伏,两侧各色古木参天,虽然是深秋时分,但草香花香依然浓郁,在无极宫除了冬天白茫茫一片之外,其他季节都是如春一般,山道曲曲折折可谓四通八达,可以通往无极宫各处宫殿。
山道上行人行色匆匆,有穿新院服的刚入门弟子,也有院服已经洗的发白的老生,这些人有的成群说说笑笑,也有单人独行,步履很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箫剑生全程都是低着头板着脸快走,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或许是学院服太新,上面折叠的痕迹还在,从侧面看上去好比一个纸人一般,有人讪笑着指指点点走远,有人走远了还在回头看。
箫剑生终于意识到了不妥之处,便低着头鬼鬼祟祟拐入树林和杂草之间,使劲的揉搓这身上崭新的院服,然后又在地下弄了两手泥沙在院服上摸了几下,这才满意的拐入大道,直奔三圣宫方向而去。
箫剑生一边走一边回想着刚入宫时的一幕,当初太白山一长老执意要去三圣宫瞅那无极仙尸,后来着了霍海的道,被煽风点火一顿,结果被柳慕白打了个乌眼青,一时间成为了无极宫的谈资,从侧面也反应出这无极仙尸的重要性,而且无极宫一直流传着观尸一日,胜过清修三年的说法,如此好处,肯定是令得所有弟子争相观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