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嗝……”丁凡躺在床上一顿吃喝,加上现在这个难受的姿势,不断的打着嗝。
可能是知道他们在这里要有什么小动作了吧,马龙飞把所有民警弄到会议室搞武器常识培训了,走廊里基本就是人去留空了,就算是有几个岁数的待在办公室里,他们也知道丁凡现在出了事,只要不去找人家人家猜懒得问这几个人的事呢。
再说了,任杰无疑中折磨了会丁凡,看着他难受恶心的样子,就不忍心了,转身去弄酒精炉和电风扇什么的东西了。
厚厚的房门处,他点上一个酒精炉,上面铁盆子上放点醋,然后用一个破旧的风扇不停的吹着,这样各种味道就吹到北面的窗户外面去了。
他们几个吃着喝着,阚亮慢慢的问起了丁凡想怎么办,丁凡一开始的想法是取了枪,干了孟三和左龙,现在看来这条路已经被堵死了,马龙飞肯定是不让他去闯祸去了。
阚亮当然也不能容忍有人收拾他徒弟,发脾气说和他一起去干孟三他们时,丁凡又想起了李翠兰嫂子,淡淡一笑说:
“嫂子对你这么好,天天给你补酒喝着,再好好补补,她就该给你生个大胖小子了,这事你不能参与了,他们约架坏了规矩,这事绝对不行,我不能让这些王八蛋把我看扁了,这事别人谁帮忙了,我名声就坏了,再说了,阚大队的徒弟上一回当行,我特么的就不信了 ,谁还能上第二次,所以说,你好好在家照顾嫂子就行,争取早要个阚小队,这种事别人也帮不上忙。”
“帮不上忙,对!”
“人家要孩子你帮什么忙啊!”任杰和刘大明一唱一和的,一下子悟出了其中开玩笑的意思,马上哄堂大笑起来。
阚亮嗔怒的就要揍丁凡,但一看他那张可爱却伤痕累累的脸,自己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了:“兔崽子,你等我和你嫂子说的……”在他心里,丁凡就是个小兄弟,玩笑归玩笑,他坚信丁凡绝对不会有那种龌 龊的想法的。
四个人谈了半天,守着地上五六瓶的白酒,酒瓶子快见底了,阚亮不断的打着饱嗝,抱怨的说:“困了,睡觉吧,这事我想好了,必须看他三天,丁子岁数小,容易冲动,万一一激动又去砍人了,回家你嫂子都不能让我上坑,都听我的,现在开始给丁子做思想工作。”
丁凡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就算他不说也得把他放在床中间,然后马上就有人带着内疚而很仗义的声音报名了:“我,我做思想工作,请问丁凡同志,你上回自己竞选的劳动委员,现在呢 ,根据你的表现,是不是可以主动要求申请当个少先队员了啊……”
刘大明一脸奸笑的说着,像个滑稽的小丑,噗通噗通一声坐在了他床上,然后挪动了下身体,硬是把丁凡往旁边又挤出去了一大截子,弄的丁凡又要抡胳膊,可手疼的一下子哎吆一声叫了起来。
刚刚被这群奇葩同事差点折磨吐的丁凡,现在正在遭受一场一辈子难以忘记的照顾:阚亮躺在了他右边,实在没法挤丁凡了,就侧着身子,臭烘烘的嘴对着他,一条腿顺势搭在了他肚子上,还体贴的问:“丁子,趁着这回受伤了,少吃点,好好减减肥,你看你这这肚子胖的啊。”
丁凡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强大精神的说:“师父啊,我这里面哪里是脂肪啊……”
“哎吆,不是肉是什么啊?”阚亮舒服的动了动说。
“是气啊!”丁凡脱口而出。
“什么玩意?谁气你了,我要你陪护费了吗,丁子,你不能这样啊,咱这思想工作还得做啊,刚才说到哪里了?少先队员那段吧?”刘大明很是不满意的说。
“当然是气的了啊,都怨那个左龙,麻蛋的……”丁凡紧闭双眼,长长的舒了口气说。
总算是把他俩敷衍过去了,可问题又来了。
夜色降临,警局院子里变得静谧起来了,少数亮着灯的地方,像是卫士的眼睛释放出正义的光芒。
丁凡几个眼神就搞定了任杰,让他出去摸摸情况去,然后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始和这哥俩熬上了。
不知道阚亮是不是听了谁的注意,怕丁凡趁机溜了,一只脚一直放在他腿上,刘大明像胶水一样贴在他身上,他想动弹也动弹不得。
“这事度日如年啊,我发誓啊,这日子都不如看守所里舒服,唉……”半夜时分,丁凡还瞪着眼睛看着房顶说。
门口上方的挂钟都显示十二点多了,丁凡的苦日子似乎才正式开始。
他发现现在几乎是处在两个庞大的发动机中间,两个人已经远远超越了打呼噜的层次了,那叫一个鼾声如雷、波涛滚滚、此起彼伏、永无休止……
丁凡就鼾声的重音和持续性以及绵长性给他俩总结出了不少的特点,比方说刘大明的声音有点像后来的歌手刘什么欢,阚亮却像李什么娜的歌声了,听着本以为高音挑不上去了,却总在你期待中猛的提高了好多分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