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何在将黑影拎到了宫灯下一看,竟是许久不见的福英。
他脸sè沉沉:“你鬼鬼祟祟做什么?再这样咱家一掌把你给拍死!”
福英吓得脸sè发白。他方才只是想拜见常何在而已。没想到他这么警惕,一掌过来就要他死。要不是自己机灵躲得快,此时此刻估计就已经死了吧。
福英嬉皮笑脸:“常公公,奴婢这是看见常公公您来了高兴。所以想拜见公公。”
常何在冷哼一声,将他推开。他径直走在前面,福英赶紧亦步亦趋跟着。
常何在边走边冷冷道:“你在静妃身边当差怎么有空跑出来?”
福英哭着脸:“常公公不知道,娘娘重用的是元晋公公。奴婢算什么?每天都没事干的。”
常何在冷冷哼了一声。
福英见他不说话,胆子大了些许。他低低央求:“常公公,奴婢能不能回慎刑司?娘娘这边不缺人。”
常何在冷冷道:“让你伺候好娘娘便是。你废话这么多干嘛?”
福英见他这么说,忽然谄媚笑道:“常公公,奴婢方才都瞧见了。娘娘对常公公真是不一般。若是常公公喜欢,奴婢可以拿到娘娘的贴身……”
他话还没说完就觉得一股恐怖杀气笼罩下来。
他一抬头对上常何在冷得像冰的眼睛。他倒吸一口冷气,声音发抖:“常公公……不不,指挥使大人……奴婢……”
常何在一把将福英重重捏住喉咙。他眼中杀气弥漫:“下次再听你胡说八道。咱家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说着重重一掌打向福英,福英“砰”的一声滚到了十丈远。
常何在怒极拂袖离开,不再管那福英死活。
不知过了多久,那一动不动的福英终于缓过一口气。他吐了一口血,神sè痛苦又狰狞。
他眼中浮起深深的怨毒:“狗日的常……何在。癞蛤蟆想吃天鹅rou……你等着,咱家一定要让你死!”
……
此时的瑶月宫中一片静谧。比起别的宫中的温馨,这里多了几分难言的凄凉。
萧应禛正在殿中书案一处看着奏折。在他不远处的床上躺着身形瘦削的纳兰韵。自从慕神医被识破之后又经过半个月的秋狩,至今已经一个月了。
纳兰韵的身子虽然经过数位太医的不屑tiáo养,但是还是一日日差了。
太医就有言,虎狼药用过得过猛已经损害了根本,再怎么tiáo养都是无济于事。
红颜,便是逃不开命薄的诅咒。古今都是如此。
萧应禛看着奏折,神情专注。案几上的烛火将他的侧面勾勒得十分完美。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床上沉沉睡着的纳兰韵。
从他这边看去,床上的人儿长发披散枕头,只露出一点雪白香腮,很是令人怜惜。
萧应禛看着,慢慢走了过去坐在床边。
他目光轻抚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许久才轻声唤道:“韵儿?”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他又唤了几声,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他忍不住手颤抖地摸了摸她的手。
冰凉如水。
他坚毅的眼神掠过一丝不安,手微微颤抖地放在她的鼻下。终于,一点微弱的气息拂过指尖。
他紧绷的脸上瞬间放松。
她还活着。
过了许久,床上的人悠悠转醒。她眼前渐渐清晰。她笑了笑:“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