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她还不相信闵贵嫔说的理由——齐王妃闵氏一定要置她死地。
她一介弱女子而已。比起造反这种掉脑袋的大事,她不过是蝼蚁。齐王妃不可能追着她不放。
主仆三人匆匆跑出沁春殿,在黑暗中躲在一处花园树丛后。
安如锦平了平喘息,对秋荷道:“你知道马厩在哪儿是吗?我们这就去。”
“娘娘,我们去哪儿?”秋荷六神无主。
安如锦想了想,慢慢道:“去找皇上!”
“啊!”秋荷和青萍都愣住了。
安如锦面上浮起自己也不明白的复杂神sè。她道:“皇上前两日就开回宫,就算在路上耽搁,距离行宫也就是一日不到的路程。只要我们找到皇上,不但性命得保,而且可以让皇上知道行宫之变,好早做对策。”
秋荷和青萍相互对视一眼,苦着脸道:“可是娘娘知道皇上在哪儿吗?”
安如锦从怀中掏出jīng巧的罗盘。她这两日心中无数次推演萧应禛将遇到的危机,萧应禛的行踪和行宫的距离早就算得清清楚楚。
齐王妃闵氏要杀她,行宫大乱,随着时间越久她越不安稳。与其如此不如先离开行宫,也许有另外的生机。
她现在唯一担忧的是,自己能不能安然无恙找到萧应禛。
她对秋荷和青萍道:“你们是宫女,只要躲得好他们找不到自然不会有危险,若随我出宫,有可能遇到危险。这生死攸关的事,我给你们一个选择,留在行宫还是随我去找皇上?”
秋荷毫不犹豫:“娘娘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
青萍亦是道:“娘娘犹如恩师,奴婢愿意追随娘娘。”
“还有奴婢也随娘娘去吧。”不知何时元晋已到了此处。他行了个礼,道:“娘娘放心,奴婢已经把太妃娘娘藏妥当了。太妃娘娘让奴婢找娘娘,还带了一句话。”
“什么话?”安如锦问。
元晋道:“富贵险中求。她说,娘娘不用管她。她自会好好的。”
安如锦愣住,等品过味来顿时心中百感交集。
其实云太妃和她之间利用多过真正母女之间的情义。云太妃膝下无子女,她的靠山是太后。她认她做义女是为了在后宫中站稳脚跟。而自己,则是为了摆脱县令之女低贱的身份。
两人一口一个“我儿”,一口一个“母亲”实则心照不宣,深知彼此并无多深的母女感情。
可是眼下危急关头,云太妃竟还给她指点,让她不要顾忌她安危,这令她不由多了几分感动。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云太妃明面上的意思。
深一层意思便是,母女两人一起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你赶紧出宫寻找皇上报信,成功了自然功成名就,再赶紧回来救“母亲”。
当然这么一个意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情理义都占住。
安如锦叹道:“知道了。”
她说罢,带着三人找到了马厩。这一路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只有几处还在喧闹。元晋轻车熟路带着安如锦等悄悄出了行宫。
安如锦跨上马背,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她看着墨蓝sè夜sè下的草原,心思复杂。
你,在哪儿呢?……
……
挺枪,刺,血sè喷溅……萧应禛已经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扑上来受死。
眼前火光凌乱,人声马嘶。黑衣刺客紧追不舍,已经将他一人一马bī入了草原中。
萧应禛眼角看去,营地还在乱,时时传出狼嚎和士兵的呼喝声。显而易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