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软弱。哪怕她失去孩子,伏在他怀中时候都不曾如此。
她就是他身边的安神香,静静燃着,散发着若有如无的香气。让他时常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忽然发现身边,眼里,心里处处是她的影子。哪儿都想看见她,哪怕她一声不吭就是坐在一旁都觉得心安。
“别哭,好好的怎么会哭了……”萧应禛有些笨拙地安慰。
怀中的女人哭得很别致,轻轻抽泣,可是眼泪如雨。不知道还以为受了多大的委屈。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他自认自己冷情铁血,可是什么时候竟如此儿女情长?
秋日艳阳高照,御花园中风动菊花香,回廊下,两人相拥犹如画儿一般。
此时不远处,一队宫娥扶着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慢慢前来。
当她看见这回廊这一幕时,浑身一震,几乎软倒在地。
“兰妃娘娘!”浣纱急忙扶住她。
等浣纱也看清楚回廊下相拥的两人时,顿时也愣住。
纳兰韵脸sè煞白,喃喃自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不来我这儿是因为她。是因为她啊……他接我入宫是可怜我,不是因为爱我。……”
浣纱看见纳兰韵失魂落魄的样子,顿时一个激灵醒过来。
她眯了眯眼,在纳兰韵耳边轻声道:“兰妃娘娘,您说得极是。您看皇上已经变了心。那可怎么办才好?”
纳兰韵痴痴地道:“还能怎么办才好?变了的心能挽回来吗?”
浣纱皱眉:“怎么不行呢?您得和这安如锦争啊!”
“争?”纳兰韵终于回魂了一星半点,她轻笑:“我怎么争?我这副破败身子……”
她眼中都是绝望。
是的,破败身子。这身子动不动就生病,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小病。自从入了宫后她越发觉得心慌气喘,一天都离不开汤药。
禛哥哥……他不碰她也是因为她的病吧?不然口口声声说什么让她将养身子,一转头却去宠幸那九品县令出身的安如锦。
纳兰韵轻轻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雪白的脸颊飞起两朵诡异的红晕。一阵风吹来,她又开始喘上了。
浣纱眼中一闪,立刻对她道:“娘娘,我们赶紧回宫吧。这没什么好看的。恶心人呢。”
纳兰韵由她硬扶了起来。她眼神还牢牢盯着那回廊,仿佛要看到天荒地老。
“安如锦……安如锦……”
她低低地自言自语,秋风一吹,那声音飘散就如同诅咒一样。
……
安如锦默默哭了一会,收了眼泪。
萧应禛见她终于不哭了,眸sè一闪,叹道:“你什么都好,就是什么心思都闷在心里。”
安如锦哭完,神sè一如往日平静;“皇上不也是?什么都不和臣妾说。”
萧应禛张了张口,忽而失笑。他很少笑,这一笑当真是容sè如日月齐天,说不出的英气满满。
安如锦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慢慢道:“皇上放心,齐王想要叛也不是今年。”
萧应禛浑身一震,眼神顷刻间深沉了几分。
“你怎么知道?”
安如锦若不是眼前泪痕未干,这样认真的神气真看不出来她方才脆弱得犹如他怀中的瓷人,一碰就碎。
安如锦很平静道:“因为他还没准备好,若是他准备好了,他就会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