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时候,我不取你性命,你也是死路一条。”
安如锦一声不吭。
心底有汩汩暗黑的血从伤口中涌出,那么疼。是的,苏渊说的没有错。她的尽头是死地。而她做得越多,将来的罪越大。
就如同一个谎言要无数谎言去圆一样,她走到今日已经危险万分,只能拼命拉着一切可能的人和事。
她只有牵扯越多人的利益,才越有可能保住自己。云太妃、福泰、常何在,甚至萧应瑄、青家……她是快被溺毙的溺水者,只能不断地去抓住每一根稻草。
可是就算这样又如何?她的尽头依旧是死地,终有一天萧应禛会知道一切的一切……
四周死一样的寂静。
她僵立不动。苏渊亦是不动。
两人靠得这么近,近得几乎对方的鼻息可闻。
“皇上很宠你吧?”苏渊冷冷地笑,“他宠你爱你甚至比他想象的还多。可是又如何,当他知道你骗了他……”
安如锦猛地挥手就朝着他那张俊脸落下。可是她快,苏渊更快。
修长有力的手牢牢抓住安如锦的手腕,他冷笑bī近,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被我说中最害怕的心思了?安如锦……这个名字就是你的把柄。”
“住手!”身后传来斥责。
两人顿时一僵。安如锦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等她回过神时,急忙挣开苏渊的手。
苏渊脸sè已变。不过他城府极深,回头时已恢复平静。苏渊朝着来人笑道:“原来是常公公。”
常何在冷着脸走来。他厉目在苏渊身上扫了下,问安如锦:“静夫人没事吧?”
安如锦面sè佯装平静道:“没事。我偶遇苏驸马。苏驸马向我讨教一些合香的事。”
苏渊笑道:“正是如此。常公公,我先走一步,公主还在前面亭子等我。”
常何在面无表情看着他良久,冷冷道:“请便。”
苏渊笑了笑,转身走了。
常何在看着他背影消失,这才皱眉看向安如锦:“苏驸马在对静夫人无礼吗?”
安如锦勉qiáng笑了笑:“不是。”
她顿了顿,道:“今日事常公公不要误会。改日我会向常公公解释。”
常何在眉心拧得更紧,意有所指道:“我误会没事,千万不要别人误会才是。静夫人若是有难言之隐还是现在说出来最好。过了今日,静夫人说什么也许都不能让人相信了。”
眼前的常何在严肃得让人觉得心口窒息。
安如锦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匆匆行礼后就飞快离开了。
过了一会,常何在摇了摇头。身后慢慢走出神sè复杂的萧应禛。
今日他穿着一件白sè龙袍,龙袍上祥云盘龙在日光下银光闪闪。常何在上前低声道:“皇上,静夫人她……似乎以前认识苏驸马。”
长袖下,萧应禛慢慢捏紧了手掌。他眼神深幽,良久才道:“不去云珠宫,回御书房。”
……
静亲王妃心满意足离开云珠宫。
安如锦目送她离去后,人几乎已经脱了力。元晋带着青萍回来复命。安如锦只是挥了挥手让秋荷去安置。
她想了想,匆匆去找了靳诚。
靳诚年纪大,午睡方醒。他看见安如锦面sè雪白,顿时皱眉:“静夫人脸sè不好看。这是怎么了?”
安如锦涩然:“如今在宫中,就只有靳公公可以救我了。”
靳诚从未见她这么灰心绝望。他吓了一跳:“到底出了什么事。”
安如锦心中有苦难言。有些事她不能说,可是不说,就算是大罗金仙都无法救她。
她心中愁肠百结,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