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上凉榻。
安如锦吓了一大跳:“皇上做什么?”
萧应禛笑了起来:“你累了先歇一会。朕一旁守着。”
安如锦微怔,只见萧应禛就靠在床榻边闭目养神。这下她反而不困了。她靠着萧应禛,心绪复杂。
半晌,萧应禛的声音慢慢传来:“怎么?睡不着?”
安如锦一动,他已睁开眼,深深看着她:“你在担心什么吗?”
安如锦被他深邃的目光所吸引,半晌才道:“没……没什么。”
萧应禛笑了笑,抚过她微凉的面容,淡淡道:“你放心,有朕在,寿王府不敢对你不敬。”
安如锦想起寿王妃那几句含沙射影的话,忽然心底涌起深深的不安。照理说,寿王一向厚道中立,而且深受太皇太后的恩典。
当初太皇太后要让萧应禛登基为帝,是在皇室宗亲十几位老王爷在场见证的。寿王也是其中一位。
那为什么听着萧应禛的口气……似乎并不太信任寿王?
安如锦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些话不可以放在明面上说,也不是她一个小小妃嫔可以问的。
萧应禛忽然悠悠叹了一口气:“利益驱使之下障人耳目,连皇叔这样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也……”
他话说了一半,安如锦忽然了然。
新军!
归根结底就是从前旧军体系和现在萧应禛要建的新军体系的两派之争!而寿王,不用说自然是旧军体系一派!
要知道寿王妃可是纳兰世家的人!
难怪寿王妃对自己这么不客气。除了自己受宠,纳兰韵失宠有关,更是因为要敲山震虎,打压她给萧应禛看。
可是萧应禛怎么会妥协?他一言不合就把她放在身边,昭示恩宠,也是暗中给寿王一个信号。他可不是轻易妥协之人。
如此复杂关系,盘根错节。安如锦越想越觉得今日贺寿恐怕是真的不能善了了。
她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萧应禛耳尖,他缓缓睁开眼,玄眸深深:“有心事?”
安如锦轻叹:“臣妾觉得今日会给皇上丢脸。”
萧应禛失笑:“怎么会?”
他见她端坐如仪,无可挑剔,应答更是落落大方,超出他的意料。若不是这样。他怎么会将她纳入羽翼之下保护?
因为她越是做得完美,他就越是觉得怜惜。因为今日她所遭受的一切本来是属于皇后应得的。
只是皇后身为一国之母,身份尊贵,又是忠勇国公的女儿,新军体系的坚定一派。皇后来了肯定更不像是来贺寿,反而更像是新军体系前来砸场子的。
所以皇后知难而退,纳兰韵病重不可以来。其余嫔妃没有一个他能完全放心。
也就只有她……
萧应禛的眼神越发深沉。
是的,也就只有她了。只有她明明寡言少语,却和他莫名心意相通。也只有她从来安安静静守着一方净土等他倦然归来。
所以他将她带来。
萧应禛想着眸sè越发温柔。他轻轻抚过安如锦的鬓发,轻轻的吻落在她的脸颊。
安如锦正在沉思,吓了一跳。
她红着脸抬头,看见萧应禛眼中哪有半分疲惫?都是火辣的熟悉情愫。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熨帖的xiōng膛一下子变得火热起来。
天!
就在这里吗?
她急忙一推萧应禛,压低声音:“皇上不要……”
萧应禛不是急sè之人。他深吸一口气,搂住她,声音沙哑:“好,朕不动你。我们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