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锦静静躺在床上,水眸神sè深深,不知在想什么。
秋荷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静夫人还要歇息吗?”
安如锦面上浮起不自然。她拥被而起,问道:“皇上走了?”
秋荷笑眯眯道:“当然了。皇上要上早朝呢。不过皇上心疼静夫人,吩咐奴婢们不要吵醒夫人,要是身子有什么不适要让太医来瞧瞧,千万怠慢不得。”
最后一句令安如锦面上红晕止不住地泛起。她罕见横了秋荷一眼:“胡说八道。”
秋荷立刻为自己鸣不平:“苍天可鉴啊。奴婢我若是有半句胡说八道,让我割了舌头去!”
安如锦被她逗笑了,忍不住道:“大清早的什么割舌头,不吉利。”
秋荷不以为意,笑嘻嘻地吩咐宫女们前来伺候安如锦更衣梳洗。安如锦经过昨夜一夜缠绵,浑身雪肤上红痕点点,看得宫女们一个个都羞红了脸。
秋荷捧来泡澡的香料,问道:“静夫人喜欢什么?”
安如锦目光扫过,点了豆蔻和几sè香花。她的目光落在一块淡黄sè事物上,淡淡道:“以后这种香料就不要拿进来了。”
秋荷定睛一看,立刻道:“对。奴婢该死。”
她说完立刻对宫女们道:“记住了,以后不许拿麝香进云珠宫!”
“是!”宫女们纷纷答应。
安如锦明眸溢出笑容,便由着秋荷等伺候更衣梳洗。
一番梳洗,她雪样的肌肤上泛起了血sè,往日略显苍白的面上红晕遍染,容颜越发盛了。秋荷为她打扮后,看得目不转睛。
她道:“静夫人原来越美了。以前都不觉得。”
安如锦还未回答,一旁有巧嘴宫女chā嘴恭维:“那是。这都是皇上的功劳。咱们静夫人再打扮打扮一定比瑶月宫那位更美。”
宫女的随口一句提醒了安如锦。
她朝着秋荷示意。主仆二人摒开众宫女,慢慢在花园中散步。
秋荷见四处无人,压低声音道:“昨夜的事奴婢今早上打听清楚了。昨夜皇上本来和兰妃好好的,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出来,直奔云珠宫了。”
安如锦眼中浮起自己也不明白的复杂思绪。她似自问:“难道是因为那香?”
秋荷没有听清楚。她自顾自道:“奴婢问了瑶月宫的眼线,似乎皇上和兰妃吵架了。皇上离开后,兰妃就昏过去了。今日早上皇上得知也只是让慕神医看顾兰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口谕。”
她的面上充满了疑惑。
安如锦心中明白。这种疑惑阖宫上下每个人都有。相当日萧应禛不惜违抗朝中上下官员的反对迎了纳兰韵入宫。
而且一入宫就是为妃,甚至不惜为她求医求药,还要建幽兰宫。这样的恩赐换成哪个妃子都不曾有过。哪怕是自己也不过是得了破格提拔女官的恩宠罢了。
可是没想到才不过几月,纳兰韵就似乎失去了圣心。
萧应禛不是风流之人,相反他对女sè很少上心。唯一让他有出格举动的就只有纳兰韵。可是现在纳兰韵到底是犯了他什么忌讳,竟隐隐无法再得到他的关注了呢……
安如锦陷入沉思中。
这些问题的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可是她却不愿意相信。
难道萧应禛不爱纳兰韵了吗……不!她忽然摇头。
一旁的秋荷还在道:“静夫人,奴婢觉得皇上是不是厌烦了兰妃动不动就生病的样子?病美人虽美,可是不能承受皇上恩宠……也不过是一个漂亮的花瓶罢了。”
“别胡说!”安如锦皱眉叱责,“皇上不是那等见异思迁的人。”
是了,他不是那样的男人。
既是情深,为何再负深情?除非……他一开始就不是真心爱着纳兰韵。
她眼中深深迷惑,是这样吗?
……
中宫,一炉细细的盘香静静燃烧,香雾袅袅。
皇后微微眯着眼由医女为她推拿身上xué位。这些日子要到了秋季,暑气更重了,她觉得身子湿气重,便让太医tiáo理。
太医怕药吃多了对凤体不好,便教给医女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