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起来:“当真要给瑶月宫那几个贱婢脸?”
安如锦不回答她,径直到了寻常tiáo香的香室。
秋荷也不得不跟了进来。她见安如锦开始tiáo弄香料,不得开口问:“静夫人,你想要做什么香?”
安如锦拿起茱萸子、干姜、等开始研成细粉。秋荷一见不得不跪坐下来为她打下手。两人同是掌香女史出身,又是万中挑一。做这等事犹如吃饭喝水,一会儿就弄得妥妥当当。
秋荷看见安如锦又拿起白日摘来的新鲜香花捣成花泥,然后苏合香溶汁。将熟沉香粗粉先混合于香花泥中,再以蜂蜜合干姜、茱萸子细粉相混合,捏压成片,置于苏合香液中。
此时秋荷也看出一点端倪。她犹豫问:“这……来得及吗?”
安如锦淡淡道:“来得及。”
她将香泥取出,压成香饼,然后放在一旁yīn干。
秋荷见她如此,叹道:“好好的合香就为了那女人做了嫁衣裳。”
安如锦头也不抬,只是继续做着香片。转眼间五片的香饼整整齐齐放好。
安如锦道:“过一个时辰后再焙火干透即可送去了。”
她说完转身要走。秋荷忍不住一把拉住她,道:“静夫人,云珠宫中也有不少好点的帐香,何不就送了过去?”
安如锦沉默了一会,chún边勾起一抹复杂的笑:“你别问了。给了什么香她们都有话说。这香,她们也不见得真的会用。”
她说完默默走了。
秋荷只能愤愤跺了跺脚,却不得不留下来看顾这香饼。这可是安如锦和她忙活大半天才制成的。
……
夜sè渐凉,白日的热浪随着一阵阵的风吹来,消弭了热气。草木的气息随之而来分外清新。
瑶月宫中此时灯火通明,宫人们面上都是喜sè。这喜sè可是由衷的。因为已经快一个月了,皇上除了口谕问候之外,鲜少踏入瑶月宫。
甚至连先前大兴土木要建的幽兰宫也搁置起来。犹自记得当时瑶月宫中从上到下一片愁云惨雾,一度兰妃纳兰韵病重不起。
现在好不容易皇上回心转意愿意踏足瑶月宫,还愿意留宿,那可是比过了年还让瑶月宫的宫人松了一大口气。
人人小心伺候,唯恐有不周到的地方让皇上龙颜不悦。
幽静清新的寝殿中,纳兰韵含笑看着眼前的萧应禛。两人之间放着一副棋盘。一如既往,萧应禛执黑子,她执白子。
可是似乎有点不一样。往常都是萧应禛为了不让她耗费心力,一直故意输她。可是今日……纳兰韵看着眼前的棋局……恐怕再过一会就会输了。
她眼中藏起黯然。
她为了能留下萧应禛可是费劲了心思。前几日便称病重,可是萧应禛只下了口谕让慕神医尽心医治。后来她不得不谎报病重,这才让他勉qiáng到瑶月宫中探望。
可是萧应禛不知为何,探望只是探望而已,坐坐就走。今日若不是她拉下脸来,恐怕萧应禛不会答应在此留宿过夜。
“你要输了。”萧应禛修长的手指点上棋盘,目光锐利,“白子步步退后,黑子已占了全局。”
纳兰韵回过神来。她绝美的面上浮起不自然的笑:“禛哥哥真的是……以往你都让着我的。”
萧应禛醒过神来,冷峻的面上浮起不自然。他放下棋子,看了看天sè道:“韵儿,你该喝药了吧?”
纳兰韵重新欢喜起来。她柔顺道:“慕神医说了,这几日药可以停一下。”
“哦。”萧应禛看着棋盘,头也不抬道,“慕神医还是有点真本事的。他的话应该没错。”
她说着含羞看向萧应禛,可是给她的依旧是他坚毅的侧面。那面上,lún廓如刀削斧刻一般没有半点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