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奇异的慵懒和魅惑,悄悄蔓入心间,随意撩动。而他的手冰冰凉凉,陌生的触觉令她浑身蔓延一种不适的酥麻。
“齐王殿下请自重!”安如锦冷声道。
她说着用力想要挣脱他的手。
可是萧应瑄的手像是黏在她的手上一样,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一分。反而因为这样的挣扎令她不可察地靠近了萧应瑄。
直到他身上奇异的香气传来,安如锦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在了他的禁锢之中。
“殿下想要做什么!”安如锦眸光如冰雪,声音带了怒意,“在这神佛前,你如此轻薄我难道不怕遭惩罚?!”
萧应瑄依旧是慵懒的神sè,面上挂着飘忽的笑意:“惩罚?静夫人难道也相信这虚无缥缈的教义?”
他戏谑看着在自己怀中挣扎的安如锦,轻笑:“静夫人能从秀女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步,难道相信是神佛保佑?若是神佛有用,孤宁愿花万万两为他们重塑金身。若是神佛有用,孤还愁不会登基为帝?!
安如锦被他狂妄的口气给惊得闭了嘴,也忘了挣扎。
眼前的萧应瑄和往日不同,有种肆意妄为的邪魅。她仔细一闻,除了他身上的异香外,还有一股被处理过的浓浓酒气。
他,喝多了。
她良久才道:“放开我。”
萧应瑄看了她良久,这才推开。他踉跄几步盘膝坐在了蒲团上,眯着眼看着安如锦。
整个殿中安静得似能听见白日的梵音。
安如锦见他不再靠近,默默上前点燃了长明灯,然后跪坐在方才的位置上继续诵经。说来也奇怪,萧应瑄竟不来打扰。他只是定定看着她垂眸念经的样子,直到她终于合上经书。
“你念的是什么?”他忽然问。
安如锦停了良久才道:“往生咒。”
萧应瑄半晌才“哦”了一声。
两人又陷入沉默中。
良久,萧应瑄慢慢道:“围困云珠宫,我也有份。”
殿中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的声音都远去,连殿外的风声都似乎消失,唯有不远处的长明灯烛光跳跃,蜡泪滚落。
安如锦头也不抬,淡淡道:“我知道。”
萧应瑄眼眯了眯,反问了一句:“你知道?”
“我知道。”安如锦声音平静无波:“我都知道。想要置我死地的人我都一清二楚。”
萧应瑄呵呵笑了笑,神sè莫名:“我以为你会屈服,毕竟你若不想活,也许会舍不得孩子。人都有软肋,名利财富,*欲望,每个都有可乘之机。可是……”
他顿了顿,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安静得犹如瓷人的安如锦。
“可是我突然发现,你没有软肋。你既不奢望他给你的帝王之爱也不顾惜你的孩子。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慢慢起身,走近安如锦。往日一双冷酷的俊眸中是她全然陌生的探寻。
“安如锦,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为什么你会不害怕?”他的声音沙哑,那双眼眸仿佛要望入她灵魂深处寻找所有人都不知的秘密。
眼前的人近在咫尺,似乎下一刻轻而易举可以把她毁灭。
可是她直定定看着萧应瑄,轻声道:“我为什么要害怕?因为我一无所有。从我怀着孩子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无法保全他。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还要害怕?”
“不管是你还是谁要我屈服,要我孩子的命都易如反掌。既然这样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萧应瑄眯了眯眼:“只是因为如此?”
因为一无所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