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好了,都说这些做什么呢?都进去坐吧。”
她对安如锦道:“我儿,快去给皇后沏点杏仁茶。哀家听说皇后最爱喝茶。”
安如锦不由看了云太妃一眼,这才告罪退下。
云太妃等她离去,笑着挽着皇后的手臂,道:“皇后来了就不提伤心事了。我这个女儿乖巧得很,可是就是一点不好:心思重。唉,有些事别人以为没什么,她却是记得久。”
皇后目光一闪,叹道:“本宫只是感叹,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孩子没了,皇上还自请跪太庙。这事本宫也是又是惊又是伤心。”
云太妃一边走一边轻笑:“皇后娘娘觉得皇上当真是为了那个孩子跪太庙的吗?”
皇后顿住脚步,目光闪烁不定:“怎么?太妃娘娘有别的看法?”
云太妃回眸笑了笑,意味深长:“皇后娘娘若是和别人想法一样,那就让哀家意外了。一个未成形的孩子,和一位青梅竹马十几年的倾国女子,皇后娘娘觉得哪边分量更重一点?”
皇后面sè微微僵硬。她半天才吐出一口气:“本宫有点明白太妃娘娘的意思。”
云太妃叹了一口气:“这些话哀家不想让她知道,毕竟这些话让她知道后听着伤心。可是皇后,你试想下,我儿是在瑶月宫出的事,当时那么多宫人围着她却无一人愿意去救她。这事若不是那女人授意,谁敢?皇上跪太庙表面上是为了那无辜的孩子请罪,实则……唉……”
皇后慢慢道:“实则是不授人话柄,替某个女人脱罪。”
云太妃长吁一口气,感激道:“皇后娘娘果然聪慧。”
皇后目光闪了闪:“本宫并不聪慧,是太妃娘娘看得通透。”
云太妃道:“皇后娘娘,您说这孩子若是出世不管如何都是要给皇后娘娘膝下教养。谁都夺不走的。他出世只有犯到了某些人立足之地才会被如此对待。”
她脸上都是心疼神sè:“就是可怜我儿,好端端招致了无妄之灾。”
皇后神sè复杂:“是啊。谁也没有想到。”
说话间,安如锦缓缓而来。廊下花儿随风摇曳,她穿着一件素sè荷花袖长裙逶迤而来,犹如这夏日盛开的一朵绝sè花儿。
皇后不由眼露震惊。才几月不见安如锦容颜越发更盛。
她的美和纳兰韵的美全然不同。如果说纳兰韵是空谷幽兰,绝世独立,而安如锦便是天地间那一潭幽深的湖泊。
她轻声道:“皇后娘娘,杏仁茶煮好了,您去尝尝看。”
皇后挽住她的手,疼惜:“我的好妹妹。以后可不要做这些下人做的事了。你一定要好好养身子,再为皇上诞下龙嗣。”
安如锦看着皇后热切又诚挚的脸,垂下眼帘,道:“是。臣妾遵命。”
……
终于送走了皇后娘娘,云太妃一脸倦sè告辞离开。云珠宫又恢复安静。
安如锦静静坐在凉阁中望着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香雾出神。秋荷走了进来更换茶盏。她看见安如锦出神,上前问道:“静夫人怎么了?”
安如锦回过神来,忽然问道:“最近常公公可有派人过来?”
秋荷因她小产已从御前tiáo到了云珠宫。姚燕还走不开,不过她也每日有半日在云珠宫中帮忙做事。
秋荷已然是安如锦的心腹,很多事安如锦都让她一手cào办。
秋荷听见安如锦如此问,连忙道:“常公公就前些日子说会彻查,这几日还没有眉目。”
安如锦眸光幽幽,道:“查出作恶的人来应该不难,难的是查出谁才是主谋。”
秋荷犹豫道:“静夫人说的是,查来查去,那些意图对云珠宫封宫的人都是些小角sè。皇上大怒之下一一bàng杀了。可是有分量的人都查不出来。”